入他的脑髓,痛得他几乎弯下腰。他疼痛难忍,屈下了身子,紧接着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有人低低抚慰。然而他什么都想不了了,他全部神经都在紧缩,那股剧痛像是谁拿斧头将他从头到脚整个身体重重地劈开。
他再也承受不了,断续地□□了几声。
抬起头,他的眼睛充血,赤红一片,暗黑的夜色里,可怖得如同猛兽。
冯意心底一悸,这样的画面仿佛依稀曾经见过,他莫名地生出了某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任常新的脑袋痛不可抑,好像无数钢针扎进他的脑子里,顺着那些被扎的地方,纷乱的信息如泄洪的水般倾泻而入。各种画面,声音,晃动的人影猛烈地撞击而来,将他的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撞得支离破碎。
所有的一切中,一个画面是如此的清晰,他爱的那个人和那个黑衣男人站在苍白的客厅中,黑衣人冰冷地说,“你在玩火。要是他知道是你将最关键的证据给到部门,才将他爸拉下马,”
那个人,熟悉得仿佛已经化在他的血液里,融到他的生命里,他全心全意信赖依靠的人,淡淡地说,“不关你的事,他不会知道的,一辈子都不会。管好你自己这张嘴就行了。”
他看到自己立在那两个人身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了出来,“是你…陷害了…我爸?”
他看到自己脸苍白得厉害,连唇都在微微哆嗦,仿似一只还魂的鬼,酒精连同刚才的一切彻底撕裂他的神经,他无力再承受,抱着头痛苦地蹲下了身。
一个认知从所有的混乱中坚定地浮了上来,他几乎能看到那冰冷带血的字,“冯意是害他爸判死刑的凶手。”
如果不是冯意,他爸就不会死!
他几乎发狂地推开冯意,他的头痛得近乎裂开,可是意识却清醒得要命。以往的一幕幕尽皆浮现在眼前。冯意紧紧和他十指相扣,让他不用担心,他爸只是被人陷害。冯意柔声说,一切都有他,他会好好照顾他和他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冯意说,他会想办法救出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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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墨蓝色的夜,漫天烟火璀璨,他拿着手机站在冰冷热闹的夜里,听着话筒那边冯意温柔地说,“嫁给我吧,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不论生老病死,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伺候你,任打任骂,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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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言犹在耳,却讽刺得让人心寒,血冷。
原来他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说什么照顾他,不让人欺负他。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何至于沦落到需要别人照顾保护的地步!
一只狼拔掉了另一只狼锋利的指甲,敲掉了它尖锐的牙齿,然后温柔地告诉它,“虽然你现在很不幸,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过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爱护你,保护你,让你一辈子都生活无忧。”
放你他妈的狗屁!
他原本能做一个自己立起来,顶天立地的男人,凭什么要当人豢养的宠物!
他想起了他爸在他们最后一次会面时说,“我要是早知道冯意这个人的意图,绝对不会让他接近你。”当时他还以为他爸说的是,冯意故意接近他要想和他一起。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