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地抵住快要关上的门,“我只想见他一面,拜托了。”
“你们都是疯子。”女人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上,转身走进了厨房。
他走进这对他而言十分熟悉的房子,长毛地毯被随意地卷起,椅子腿上积灰的雕花吸引了他的视线,壁炉上方的抽象画斜了十度,家具统统被推到客厅的一边。这里整个变得像逃荒者临时的住所,但显然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在意,或者无法在意。
温迪仅仅走了几天,莱克特医生的生活就乱了套。
厨房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器皿碰撞声,像毫无天赋的乐器初学者弹奏乱调的曲子。他忍住堵耳朵的冲动,趁她没改变主意前循着记忆上楼找到了几年前他常常造访的地方。
莱克特医生的书房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能得到宁静的地方。他很高兴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像楼下一样被那个女人摧毁,仍然是巨大的、采光一流的玻璃窗,舒适的扶手椅,一整面墙的书籍。窗前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有些模糊。
他在敞开的房门处放轻了脚步,然而“滋”的一声,轮椅灵活地转了180度。
“乔,是你吗?”
逆光让莱克特医生的脸隐在暗处,他不由眯了眯眼。
“很抱歉,莱克特医生,”他走近了几步,道明来意,“我知道这很冒昧,但……”
“乔,”莱克特医生苍老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笑容让脸上出现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这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心情复杂。
“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他蹲下身,直视莱克特医生的眼睛,“还记得吗?”
莱克特医生像个孩子一样伸出他唯一的一只手,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的头上有卷,这可真有趣,不是吗?”
他一动不动地任由莱克特医生的手在头上缓慢地动来动去,颤颤巍巍地,时不时扯到他的头皮。
“你不是乔,”莱克特医生突然一脸失望地垂下头,“他没有这样的头发。”
“是的,”他点点头,“你最近怎么样?在温迪走了以后?”
其实他并不需要答案,胸前深深浅浅的污渍和发黄的衣领已经昭然若揭。
“温迪?”莱克特医生茫然地说,眼神渐渐空洞,“谁?乔在哪儿?”
“乔瑟夫在监狱里,”他耐心地说,“温迪也将会在那里。”
“真的吗?”莱克特医生迷惑地摇摇头,“监狱不是个好地方。”
“是的。”他转移了话题,“你的腿发生了什么,医生?你为什么坐在轮椅上?”
莱克特医生瞬间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因为我可以动,在轮椅上,但是在床上就不行,你不能在床上行走,对不对?”他用颤抖的手笨拙地移动着手柄,“这是向前,这是向后……”
他沉默地看着莱克特医生在房间里打转,演示了一番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