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辈子之中最深刻的记忆。
杜若笙与“三”这个字甚是有缘,他和白曼薇是三年,和我也是三年,他还是个排行第三的爷。恐怕我将来看到“三”字,便会联想起他。
车子驶进一座比较热闹的小城,我在此下车了。与司机道别后,我雇了一辆马车前往彭城寻找生父,第二日傍晚到达彭城的窟弯镇,我先找了一个落脚的客栈暂住。
在客栈里踟蹰了几日,我才鼓起勇气出发,一路走一路问,好半天才寻到三十三号的小弄堂,这个古旧的小巷子里有充满年代感的灰色老房。
弄堂里的小男孩穿着褂子奔来跑去,几个扎着红辫子的小丫头正找地方藏身,他们有的在玩摸瞎子,有的在地上跳房子,有的在玩抓石子儿,好不欢乐。
青墙边,还有一位拿着蒲扇的老人家,边扇风,边望天。
我看着面前的一切,莫名生出感动之意,这便是我父亲所住的地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能来到父亲居住的城镇。
我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缓慢地伸出手,轻轻敲了几敲,我捂着心脏跳动的地方,耐心地等待。可是门里边儿始终不见动静,接着,我又敲了很多下,并且礼貌地出声说话。
旁边望天的老人此刻看向了我,他浑浊的眼睛似乎看不清人,他定神看了我半晌,好心提醒道:“姑娘哎,这户人,早就搬家了,搬了有几年了。”
我掩住失落,蹲在老人的椅子旁,温声问道:“爷爷,那您知不知道赵先生搬去哪儿了?”
老人用蒲扇一下一下地拍打胸脯,他回想了片刻,便把赵仲秋的地址告诉了我,我感的妇人给拉进屋去了,她邀请我坐到椅子上,边给我沏茶边道:“你稍等片刻哦,他写作不能打扰的,我等会儿给先生说一声,你要等多久,得等他做决定。”
我按捺住复杂的内心,点着头,轻嗯一声。
我真是粗心极了,见父心切,却忘掉赵仲秋已人到中年,定然是有自己的家室,我的出现只会给他造成困扰,更会给他美满的家庭带来不快。
庄岫玉前半生已对不起他,我这多余的麻烦又怎能让他难做?
☆、父亲
短短的时间内,我便慎重的决定,不能跟赵仲秋相认,不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困扰。现在,我只想见见我的生父是什么样子,能看看父亲的模样,这大抵就够了罢。
我出神之间,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已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模样与我想象中的相差无几,上上下下一副简单的文人打扮。
赵仲秋身着一袭灰色长衫,眼戴一副银丝眼镜,足蹬一双简朴的黑布鞋。他的黑发是利落的油头短发,一张稳重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有老师的严肃气质,也有墨客的亲和与文静。
我从赵仲秋的三庭五眼之中,看到了几分我的模子,不过,我的脸型与他差别太大,因此我们看起来,不算像。
我大概是承袭了庄岫玉的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