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诣极高的你。”
“钦苦么……”钦妙的语气又变得十分微妙,“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为了保全少林寺所谓的声名与脸面,不仅助纣为虐包庇凶手,甚至连自己的尊严也不要了,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少林寺。那个模样,真是难看至极。”
白七的神情陡然一变:“是你杀了他?”
钦妙斜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利刃,让她心头一憷:“不杀了他,我如何成为方丈?”
“你简直……穷凶极恶!”白七咬牙,“少林于你,难道没有恩情吗?”
“恩情?”钦妙端秀的面上扯出一个讥诮的笑容,“这天地间的一切,对我而言没有恩,只有仇。”
白七被他这句极端的话噎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敢在这里揭穿我,定是有了什么主意的,说一说吧,你想做什么?”钦妙似乎厌倦了这样的对话,径自挑明了白七的心思。
白七的目光向他手中望过去,不问反答:“你就不怕我给你的解药是假的吗?你的毒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吧。”
钦妙的眼神如同洞悉了一切,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与鄙夷:“这一颗当然是假的。”
白七不动声色。
“因为真的已经被我吃下去了。”钦妙缓缓拈碎手中的药丸,“就是唐不甩给我的那一颗。”
“你怎么确定那一颗就是真的?”
“白青然,你怎么会问如此天真的问题。”钦妙淡淡道,“你这样心慈手软的人,自觉亏欠了唐不甩,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承担我的怒火?你明知如果给了他假药,若我有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这样的情况下,唐不甩给我的当然是真药。”
“你说的不错。”白七对于钦妙洞察人心的能力不由得钦佩,他的确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将人心把握到了极致,然而——“你信任唐不甩,因为你知道他恨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如何得知寒山今晚要刺杀李御史的?”
钦妙的眉峰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你以为寒山被抓住只是凑巧么?”白七摇了摇头,“也并非事事都如你所料啊。”
钦妙的反应极快,将事情大概回想一遍,立刻找出了症结所在:“是唐不甩……但我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他是如何通知你的?”
“自然是大大方方,直接告诉我的。”
这回答显然令钦妙十分意外,他仔细回忆着唐不甩说过的话:“莫非……”
什么时候唐不甩可以大方地直接与白七对话?自然是拿解药的时候。
拿解药的时候,唐不甩说了什么?
“这条路我不曾后悔,自然也无需回头。”不是这句,这句没有问题。
“今日乱离俱是梦,夕阳唯见水东流。”
这句诗出自一首七言律,其首句是“昔年曾向五陵游,子夜清歌月满楼。”
子夜……清歌……
原来如此。
李御史所居住的正是清歌楼,而他们定下刺杀李御史的时间,就是子时。
原本钦妙以为这首诗只是唐不甩的一句自述,但如今看来,竟是彻彻底底的提醒。
“刺杀李御史,若是李御史死在了武当,远在京城的摄政王王复就可以请圣旨,要求对武当、甚至整个中原武林来一次大清洗。”白七对钦妙的打算显然猜得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