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退去的隐忍待发的的错觉。
“这些玩意,你来保管。”
严路坐着没动,“你是又要消失吗?”
他抬起眼,疲惫地笑,“傻瓜,我还能去哪儿?这辈子都给你了。”
她的心稍稍往下落。
“那你这是做什么?”
“交给你保管,省得我浪费脑细胞。”
“你有很多钱么?要是有很多,我管一次还算值个。”
他挠挠眉毛,“应该算不少吧。”
“那行,我勉为其难帮你清算一下。”
他们互相看着,笑了。但很短暂。
楼下叫卖的小贩声音高亢激昂,倒是令他们之间不那么沉默。
等叫卖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操着轻松口吻,说:“辉哥,你真要娶我吗?你可以反悔的。”
他另有烦心事,心不在焉。
严路的心渐渐沉了,那份沉默似皮鞭一样在鞭打她的自尊。
“反正一直登记登不上,可能就是——”
“——应该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登记。”
也好,死心也要死得透透的,不要日后后悔才好。做,就一次做到极致。
次日,艳阳高照,微风徐徐。从律所出来的严路抬头望天,真是个好天气。
她带好证件,先行来到民政局。
余辉还没到。
她电话联络他,他在路上。
他的确在路上,手里捧着一束清丽的花。
因为路过一家花店,店主正在拾掇的那束花,很像在乡下时,他为哄她高兴在路边抓的那束。
清淡,漂亮,像她。
因为今天要登记拍照,他事先打理了头发,换上一套稍显年轻的衣服。他不老,但因为想起那段乡下的日子,就想和青春贴得再近一点。
抱着一束花,街上的人就知道他要去寻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因着这种缘由,好似被无数的祝福围绕。他闻了闻花香,淡淡微笑。
去寻她的心更切了。
他抱着花束换了一边。
有疾行的人撞到他,他半边身子一斜,身体刺痛。
低头看,腹上插进一把尖-刀。
发现异状的行人忽然开始尖叫,一个接一个。
那些惊恐的面庞越来越多,在距他有些远的位置围成一圈。
鲜血那么快就将他的新衣浸染。
他渐渐承受困难,单膝跪了下来。
汗水大颗大颗如雨点砸在地上,很快和血水混作一滩。
围观的人不知是什么意志力在支撑他不断尝试站立行走,虽然后来屡试屡败,但他一直没有放弃。直到最后,他躺下来,伴着那束染了鲜血的花。
天空开始灰了,乌云慢慢卷过来,像是水墨画,世界变得黑白,声音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