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明将削好的苹果递入她的口中,谢婉慢条斯理地接受着他的喂食,嘎吱嘎吱嚼个不停。
电视上的新闻在播“fite易主”的重磅消息,顾景明的眼神微微一动,侧了眸瞥向电视机上的画面。
谢婉一面安安静静地嚼着苹果,目光亦落在电视上的画面。
肖先生离开了,多少还是令她感到有些惋惜的。
正吃到兴头,她的动作却忽然一僵,像滞留在原地,静止了一般。
顾景明察觉到她的异常,又侧过头来。
谢婉盯着他的眼睛,依然僵持着刚才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慢吞吞地嚼了下去,盯着顾景明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脸上却渐渐地浮起了一层狡猾的笑意:
“秦绛绾这个大骗子。”
顾景明若有所感,亦略带惊讶地看向她。
她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不满道:
“根本就不甜嘛。”
☆、52
久违的味觉一朝终于苏醒,这可让谢婉食指大动,几番央求之下,他总算答应兑现诺言,带她溜出医院,饱餐一顿。
顾景明带她光顾的这家餐厅她似乎曾经来过。考虑到她的腿疾不便,穿过走廊时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狭长的通道迎面走来不少酒席散尽后的客人,他不动声色将她挡在身后,揽着她的手臂随之一紧。
直到进了房间,谢婉才想起,这正是上次顾景明带她来的那家餐厅。
房间里的一切摆设照旧。只稍有不同的是,宽阔的落地窗前静静摆放着一只花瓶,插着几枝鲜艳欲滴的玫瑰,犹带新鲜的露水。
谢婉的眼睛微微发亮,她勾了勾唇角,又转头看向顾景明。他的脸轻轻侧了侧,正轻声向服务员交待着什么。
他的侧脸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暖黄的灯光打在身上,映得那道黑玉般的身影愈发温润挺拔,修长骨立,如远山青黛。
她刚眨了眨眼睛,却见他已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唇边挑起一抹笑意,低沉的声音仿佛诱哄一般:“我们把烧鹅的事情一笔勾销,嗯?”
谢婉:“……”
前菜上来,桌上的相框很快被服务生撤走了。谢婉留神瞄了一眼,刚好注意到相框里的那张照片。
那并不是什么人的照片。以前他曾回答她只是过去的东西,那时她还猜想照片上是他的哪个心上人。
没想到相框里的并不是什么心上人的照片。
也不是她的。
相框里的只是一丛繁茂的玫瑰。葱茏的枝叶层层遮掩之间,光影斑驳,浅绛的玫瑰如缎似锦,露红烟绿,似有清风拂过,降下一层飘渺的寂静。
谢婉移开了目光,良久没有吭声。
上次她带了一枝永生花回家,他还曾嘲笑她喜欢几朵死掉的花。
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却一连几年珍藏了这样一张照片。这照片根本也没有鲜活到哪里去嘛。
桌面上,热腾腾的饭菜一道一道接着呈上来:红酒烩鸡、荞麦煎饼……还有一整只烧鹅。
谢婉不禁咽了咽口水,红着脸道:“我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顾景明闻此言欣然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房间里放着的歌谢婉倒有些耳熟,是首几年前的老歌了,还是秦绛绾翻唱的。她举起筷子,
歌曲刚好在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