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麻了。”
“那为什么还冷呢?不是应该毫无知觉么?”
钟乐走去床尾,手伸进被子,郁玲的小腿脚背都是凉的。小倩从柜子里拿出毯子:“要不再盖点?”
钟乐摇摇头:“应该是血液循环不畅,我帮你揉揉。”他脱掉她脚上的袜子,一下一下的帮她按着。小倩倚在床尾的栏杆上,笑道:“乐哥,没想到你还是个居家好男人,照顾起人来这么心细。”
郁玲望向床尾:“郁明人呢?”
“我让他到北站接爸妈去了。”
郁玲一呆:“你告诉我爸妈了?”
“能不说呢?性命攸关的事,你爸妈都来了,我妈也来了。”
南北来往的高铁不仅速度快,车次也多。下午四点钟乐才打电话,尚不过五个小时,三位长辈齐刷刷的站到了郁玲跟前。姜美凤看她贴了一身的电极片,臂上绑着血压监测包,手背上还有两路静脉输液,眼泪珠子“刷的”就掉下来了。
钟乐给她打电话时并未提及大出血的情况。三个小时的高铁路程,虽说也是心急如焚,但宫外孕她也是听过见过的,有些人甚至是无知无觉去做b超才发现,无非也就把破裂的输卵管切了,相当于结了一边的扎。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是在鬼门关前历了一回险。
钟乐让了位置给姜美凤,她伏在郁玲胸前哭,郁玲清晰地看到了她头顶处的白发,恍惚间,她想姜女士多大了?她25岁生了自己,今年也才55岁。平常她都是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小她一轮的人和她吵起架来,都没她精神抖擞有气势。
她想抬手去摸摸那白发,病房里的灯不够亮堂,她又没戴眼镜,总觉得看不真切。可手抬到半空,又放下:“好了,手术都做完了,我没事了。”
“你饿不饿?”
郁玲摇头:“钟乐说刚动手术,不能吃东西。”
刚才陈婷也是这么说的。接过郁治平递来的纸巾,姜美凤擦擦眼泪,“好”,转身招呼郁治平,“今晚我陪郁玲,你回去让郁明带着你买点吃的。明早熬点烂烂的粥来,再熬点萝卜汤,冬天的萝卜赛人参,郁玲你就当水喝,也通气。”
陈婷和钟乐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姜美凤赶紧问:“怎么样?医生说什么?”
“只是个值班医生,但我看了下手术记录,没什么问题,就是失了太多的血。”陈婷走到郁玲跟前来,查看了一番:“血压正常就好。有什么地方难受没?”
郁玲摇了摇头,钟乐说了出来:“她说她腿冷。妈,打完麻药会有这种反应吗?”
“也有的。你不正帮她揉着?药效渐渐过了,就不会那么麻了,但伤口就会疼,还有腰也会疼,都是正常现象。今晚最难熬,熬过去就好了。”她看了看周围,病床前的柜上摆了一堆凌乱的东西,却没有折叠床,于是招呼钟乐去租用一个。
郁玲醒了好大一会儿,这会人多嘴杂,她昏昏沉沉的又想睡。陈婷把她头顶的灯给熄了,摆摆手让大家去走廊说话。
时候不早,护士也进来赶人走,说每一床只能留一个家属看护。看隔壁两床的家属陆陆续续都走了,姜美凤说:“那我留下来吧,等钟乐回来,你们都回去。”
“第一晚还是交给我吧,我有经验。”陈婷说,“不然我来干嘛。”
凡事都要争先的姜美凤这次倒是让了步,“那麻烦亲家母了。”
钟乐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