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却仍不掩清丽的闺女说到:
“阿雅,你听到了?你有出头的希望了,只要考出去,离开这里,就没人在去提起那些事儿了,你也能解脱了,考出去,以后重新开始,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还有你哥,记得给他写信,让他好好复习,咱们家还有希望。”
这几句话说的很吃力,可那种希望却让他整个人像是恢复了几分的模样,看的顾建国很有些悲凉,这是回光返照,他很清楚,也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拿出那还没有经过确认的消息来说,只为让老人走的更安心一些,不至于临死都悲哀的像是被全世界遗弃。
“老师,你放心吧,我会看着的,有消息就会送过来,肯定让阿雅他们赶上,就是考出去,也尽量选一个地方,将来好相互照顾。”
这是顾建国早年的中学老师,只教了他三个学期,就因为家里解放前的曾开过绸缎庄,有资本家成分被打到了,从此只能在学校当个锅炉工,勉强糊口,甚至连自己唯一的独苗儿子也因为没工作没口粮被歧视,不得不参加了下乡,去了北大荒开荒。
唯一的女儿因为被某些小将的头头看上,差点被□□,虽然被救了回来,可却因为这样的经历,在这县城很有些抬不起头,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不说,明明是受害者居然还被人说成是破鞋,差点游街,因为这样,这个女孩几乎得了抑郁症自杀,若非顾建国时不时带点东西过来,若不是阿米常送点米粮,和那女孩说说话,这一家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即使这样,那老师的媳妇还是最终受不住离婚回娘家再嫁了,这个家也彻底败落,连原本的宅子也被造反派抢走,只能住在这原本他们家堆杂货的宅子里。常年吃不饱,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虐待,即使形势比历史上好很多,也不是这么一个四十多岁,本就身体病弱的文人能撑得住的。能撑到这一天,能听到顾建国带来的希望消息,他已经感觉很满足,感觉很幸福了。
“建国,我们家的成分。。。会不会。。。”
这是一根刺,也是让老人无力的鸿沟,他听到消息很高兴,可也害怕,明明有了希望,却没有资格,若真是那样,那么这巨大的打击,只怕会让孩子陷入绝望,到时候只怕两个孩子受不住。他多希望能有这样的一个公平机会,多希望能有一条活路让孩子们走,他明明在问,可那眼神中希夷无法遮掩。
“这一阵子,那些下放的叔伯们收到的信比以往都多,听说好些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平反了,我瞅着,这形势估计要好起来了,老师,你当初又不是啥大问题,弄成这样还不是让那些没事儿找事儿的人给挤兑的嘛。早年做过点小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你家当年还参加过公私合营呢,若不是有人看中了你家的房子,哪里就会这么倒霉了,这事儿完全可以上诉的,让阿华哥也写点材料,好争取早点平反,只要有希望,咱们就该争取,若是能成,倒时候就能毫无顾忌的参加考试了,即使一时不成,咱们也不用灰心,只要开始讲理了,咱们就不怕。再说了,我听阿米他们说,县城那些革/委会的人有几个有重大问题,已经被审查了,看样子,这风头已经开始转向了,估计考大学的事儿,门槛不会再和以往一样。”
顾建国这些话有些是阿米说的,有些是他自己听来的,有些则是自己联想出来的,他如今就一个目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