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和泥土夯的,屋顶再盖瓦。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的几间偏房有的住人,有的放东西,后面是厨房、猪圈和茅厕。房子年久失修,很多地方的墙面已经脱落,里面支撑墙面的竹片裸露在外面。
屋外是一块平地,却没有院墙。
此刻,月亮从云里突然露出脸来,院子里比屋里亮很多。
她不敢走出去,只敢站在屋檐下朝来路张望,他们来的时候将车放在了下面,然后顺着田坎的小径爬上来的。
而月色下,能看到艾景初的车安静地停在远处的路边。忽然,她的眼睛捕捉到车旁边有个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像是火苗,又像是萤火虫,消失地很快,几乎让人无法辨别。迅速地,它又亮了第二下,这次不像刚才只是短短的一瞬,这次好像真的是火苗,摇摆了几下,立在了风里。
她看着那朵微弱的光,心像被稳稳地接住一样,竟然比这半空的满月还要让人觉得明亮。
那火光是艾景初的打火机。
她的脚下顿时轻快起来,借着月光走到院子里,下了几乎参差不齐的石梯,走到田埂上,伴着虫鸣,踩着青草一路向下。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又将影子映在田间。她的脚上穿的是运动鞋,走得那样快,又那样轻,但是路还没走到一半,艾景初仍然发现了她。
“曾鲤?”
她没应他,反而回了一声:“艾景初!”她本是用平常的音量来说的这三个字却不想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如此响亮持久。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须臾后,又觉得新鲜,于是提高了些嗓音,重复了一遍:“艾景初。”
擦觉她的贪玩,他也回了她一声:“曾鲤。”
“艾景初。”
“曾鲤。”
“艾景初。”
“曾鲤。”
“艾景初。”
“曾鲤。”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最后,她站在一米多高的田坎上面,他等在下面,夜色中,他仰着头,满身月华,眉目如画。
曾鲤看着他,不禁展开笑容,声音弱下去,浅浅软软地又唤道:“艾景初。”
他这回没有答她,而是张开手臂说:“我爱你。”
话音刚落,曾和她的心一并重重落在他的怀里。
“你不睡觉干什么呢?”曾鲤问。
“那你又干什么呢?”他反问她。
“我睡不着。”她答。
“我也睡不着。”他依葫芦画瓢还给她。
“你开始贫嘴了。”她说。
他笑。
夜里的温度降了许多,艾景初怕她着凉,一起坐回了车上。
“等我们这次回去,约个时间请你妈妈来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