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当时带去学校了,就摆在桌上,语文老师看见了,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古怪,我记得她当时当着全班的面,说不适合我这个年纪看,后来班上同学起哄,说我青春期躁动,偷摸看小黄书,就这点事,还传到别的班去了。”
“是他们境界不够,越是不懂的人,越喜欢嘲笑别人,如今,说不定正感慨落后你那么许多。”
祁冉继续挪步,视线跟着手指游移:“村上春树的书是这样的,总会有那么几处,我头一次看的时候,还没进入青春期,也就懵懵懂懂,看过便过了,再长大些看,觉得庸俗鄙陋,后来再找出来,才读懂其中的无奈和孤独。你们老师的话其实也没错,适合的年纪,看适合的书,如果没有机会再看第二遍第三遍甚至更多,那也只能当个无聊故事看看了,其中的深意与乐趣,是体会不到的。”
“现在是在和我分享读书心得?”
“没,突然想起来,顺口一提。”她视线往上一飘,仍是色彩纷杂的书脊,一排排整齐有序,分类得当,“都看完了吗?”
“嗯,高三那会儿,每两三天能看一本吧,都是一目十行,囫囵吞枣,觉得有意思的就仔细看,不感兴趣的就跳着看,有的看简介就不顺眼,只看了你在扉页写下的读后小感,到如今还是没往后翻过。”繁重的学业压力下,能抽空看几本课外书,也算忙里偷闲。
“难为你了。”对不喜欢读书的人来说,确实是枯燥无味的。
陈卓抱手靠坐在窗台上,看她恬静的侧脸,脸上笑意挥之不去:“没办法,那时候就对你中毒至深了,硬着头皮也是要看的。”
“看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感兴趣的话,徒增烦恼。”
“为了去顶楼的时候,能和你多说几句话,有的其实看了也一头雾水,查了几篇读后感胡乱串一串,第二天就能献宝似的,和你讨论有关的内容,我发觉提及看书的事,你心情会稍微放松一些,不喜欢,也便做了。”他指了指最上一排的一角:“你要的书,在那里。”
“哪里?”转头看他一眼,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了然地勾勾唇角,踮着脚,稍费了些劲,才拿到手上,前后翻了翻,勾画的痕迹清晰如初,几处折角也还未抚平。
熟悉感扑面而来,感触颇深:“这书是我妈妈送我的。她是个只有小学文凭农村妇女,也不像班上有些同学的家长那样蛮横强势,她从不逼我们姐妹做任何不甘愿的事,只有一件,要好好读书。打我记事起,她就常挂在嘴边的,除了读书,我们没有别的出路,好在读书并不费事,倒让她省心。知道我喜欢看书,每月花在买书上的钱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那时候我上初中,住校,她怕我饿着,此后都是她领了微薄的工资,买了放在家里等我回去,再带去学校。”
“她也不知道什么书好,我姐告诉我,每次同她去书店,她都要找老板精细地打听,问到人家不耐烦了,才精挑细选带走其中两三本,那时候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要照顾,我姐上职业学校,隔三差五就要考证交钱,我在学校的生活费也是不小的开销,全凭她一个月的两千块钱撑着,家里有田有地,大米蔬菜都是自给自足,只要没人生病,也还勉强过得去。我才一岁的时候,老头就来s市打拼了,每月能寄回去一千,我妈说那是他省吃俭用才拿出来的,不能乱花,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提及往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