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吓得不敢再动。
邓蕙贞一向寡淡,任谁都不曾就见过她这样的癫狂的模样。
她发作一会儿接着又不停的摇头一把抱过姜瑜,妈妈错了,小瑜原谅妈妈
她爬上床,搂过姜瑜又恢复了往常温柔的样子,轻声说,睡吧,明天妈妈带你出去玩。
姜瑜缩进邓蕙贞的怀里,最终抗不过困意睡熟。
第二天一早姜瑜醒过来,然而原本承诺她要出去玩的邓蕙贞已经不见了。
姜瑜去问,吵着闹着要找邓蕙贞,张管家没办法,只得给邓蕙贞打电话,但没打通,接着给姜凯东打,姜凯东接通,问她,怎么啦小瑜?
姜瑜说,妈妈呢?
姜凯东说,妈妈就在我旁边呀。
那给妈妈接电话。
姜凯东笑着说,好。
把手机交给邓蕙贞,姜瑜叫她,妈妈?
邓蕙贞不说话,姜瑜的声音隔着电话传进姜凯东的耳朵。
姜瑜隐约听到姜凯东问,怎么不说话?
她接着叫,妈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邓蕙贞突然剧烈哽咽,接着挂断了电话。
姜瑜眨眨眼,泪水跟着涌出来,委屈的撅着嘴问一脸沉重的张管家说,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带我去?
张管家蹲下来和蔼的说,因为小姐还没起床呀,老爷不忍心打扰小姐睡觉,来,小姐先去吃早饭,等吃完早饭他们就回来了。
姜瑜乖乖的吃完了早饭,换好了一身衣服,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等。
有些画面,就像是刻到了骨子里,时间久了和血肉融为一体,酒精和尼古丁多么强大都湮灭不了。
她等啊等啊,等了一个上午,等了一个下午,等了一个晚上。
最后等到的是张管家不得不说出的事实。
他眼神怜悯的看着姜瑜,说,小姐,老爷和夫人生病了,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姜瑜看到了躺在icu的姜凯东,却始终没有再见邓蕙贞一面。
之后的日子似乎被急速的推进,姜凯东昏迷不醒,然而邓蕙贞的葬礼却等不得。
外祖母带着姜瑜完成了整个葬礼。
姜瑜一身黑衣,胸口戴一朵白色胸花,站在外祖母的旁边平静看着陆续来献花的宾客。
外祖母说鞠躬,她便鞠躬,来人有情绪丰溢的女性,悲怜的抚摸着她的头说,真是可怜的孩子
姜瑜直勾勾看着那些人,眼里没有眼泪,一副仍旧懵懂无知的模样。
葬礼过后,外祖母带走了姜瑜。
不曾打骂姜瑜,也不过分亲昵,她和外祖母之间更属于一种陌生人的相处状态。
外祖母有一本相册。
邓蕙贞葬礼上的相片外祖母给的。
老宅里所有关于邓蕙贞的照片不翼而飞,谁都说不清缘由。
那本相册都是邓蕙贞,当时相机不普及,但所幸邓蕙贞的父亲是高知分子后来又在名校教学,家庭条件很好,在邓蕙贞七八岁时购得一台小相机,儿时、少年、成人。
每一个时期的邓蕙贞都是那样娴静的模样。
没人知道她生命最后怎么一番模样,姜瑜也只记得那一场告别。
后来,姜瑜在姜凯东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