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找回来了。更像是对方用完了还回来的。
不论如何,有人把目光盯到了陆夜白身上,这一点毋庸置疑——
“少主。”冷不丁后面响起一声低哑的声音,暂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他转过身,余光扫了一眼还在安睡的陆夜白,便就着倚在门上的姿势和毕尧说起话来了。
“我,只是世子手里的一把刀,如今在您手里,便认您做我的主人。”毕尧神情认真,看着他缓缓道。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跑这来跟我表忠心?”温子河挑眉。
“少主有事不愿说,我不能多问。但希望少主能明白,自始至终,都有我们站在您身后。”毕尧说完,微微朝他鞠了一躬,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似的,抬脚就要走。
“等一下。”温子河叫住他,下巴朝床上躺着的人略微一抬,缓缓道,“关于他,你们知道的未必是对的。这次明鉴的事,给我很不好的预感,我们多年来在锡京,有点类似于看守宝藏,现在……有人开始打宝藏的主意了。”
毕尧微微一怔,随即道:“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很喜欢写二百五呀==
第11章假装
温子河放轻了步子,走到自己的床前,随即发现,床上的人睡得实在香,可能放一百只哆哆进来都吵不醒他。
妖怪其实一天不睡觉也无碍,他忙得连轴转的时候几天几夜都不觉得疲倦,这会儿不知道是他房间里这晦暗的光线,还是这股不知哪来的让人安心的味道,他竟然觉得有些困。
他往床边的地板上一坐,把床当做桌子,像上课偷偷打盹似的,头埋进了臂弯。
他的呼吸声渐稳,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陆夜白迷迷糊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准确地来说,是多个梦重叠在一起,在这几个梦之间他来回跳跃,梦见了无数个温子河。
梦里有那人年少稚气的模样,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训爬树的自己。
有那人无可奈何地朝自己笑的样子,那好像是因为他执意不让那人去一个女孩子的生日聚会。
还有,三年前见最后一面时,那人震惊的神色,和稍嫌冷淡的眉眼。
这些样子拼拼凑凑,在他眼前变成一张巨大的网,每一个网眼都是那人的样子,随随便便撞上一个,就是一段尘封的往事。
他看着那些走马灯似的画面,内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恼怒——不知道该怪温子河长得天生多情,容易让人遐想,还是自己有眼疾,看错了对方的眼神——最早的时候,他以为是温子河先喜欢上了自己。
那么一个懒懒散散的人,对自己好像格外上心,看着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比别人更专注。
他在错觉和现实之间挣扎了半年之久,最后判定温子河是喜欢他的。
他弄不清自己是投桃报李,还是被无处可散,最后都变成一捧凉血堵在他的心口。
而现在,那个始作俑者就在自己的眼前。
不太明亮的月光从雕花木窗里漏进来,细细碎碎地洒在那人的头发上。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