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闷,还有些被什么锐利的器物顶着般的锐痛。
难受。可温婉却有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畅快感,觉得,凭什么得是她是被“迫害”的一方啊?凭什么得是她藏在这么憋屈的地方啊?凭什么她会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变态招惹得嗷嗷哭啊?
她要奋起反击!
她要给这只大灰狼一点颜色看看!
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对的,对的!温婉握拳给自己打气。猪队友指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下定决心,一个转身!
虽然温婉很想来一个干脆利落、霸气侧漏的转身,先在气势上震慑对方一下,然而悲催的事实是,桌下空间有限,她只能环着膝盖像只小鸭子一样,一点点蹭着转过来。
白、粉双色纱包裹的香槟玫瑰花束率先闯入视线。它静静地躺在男人的右侧腿弯上,鲜嫩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水。有一滴,在那一瞬间,从花瓣的尖端坠落,花瓣微微颤动,恍惚间,温婉感觉那一滴露水好似落在了自己的心田,激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片刻愣神的档儿,修长而漂亮到无可挑剔的手指握着一次性口杯递到了温婉面前。
温婉:……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一个男人的手。而且是如此漂亮的手。
这对于手控的温婉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男人的食指在纸杯壁上轻轻敲了敲,温婉抖了一下,抬起眼,瞧见半倾着身子,左肘压在膝弯上撑着侧脸,认真看她的男人。
那视线没有疯狂的灼热,只有沉淀下来的、好似酝酿已久的温柔。
即便如此,温婉还是觉得自己被这视线灼伤了,匆匆垂下了眼睑,伸手接过水杯,转身之前在脑子里演练的pna、pnb统统灰飞烟灭,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
哭久了,真的很渴。
杯沿碰上干热的嘴唇,温度刚刚好的温水滑过肿痛的喉咙时,温婉才意识到,谢个屁啊!她应该直接把水杯一扬,把水兜头浇在面前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身上才对!
是谁把自己害成这副憋屈的样子的!
可是……
温婉喝着水,飞快地抬眼瞧了一下盘腿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麻麻,他长得好犯规!嘤嘤嘤……
干的事儿也犯规!温婉自认阅文无数,各种撩人套路深谙于心,但是没见过这么撩的啊!空手接沾满了鼻涕眼泪的卫生纸!把人堵在桌子下边,自己在那盘腿大坐!对得起你那身定制西装吗?对得起你那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吗?
神经病啊!
……但为什么感觉自己中招了呢?
不然为什么喉咙好像更肿痛了,眼泪又要掉出来了呢?
温婉双手捧着杯子,埋头喝水。
一滴眼泪“啪嗒”落入水杯中,打碎了不甚明晰的倒影,激起了细碎的震荡。
温婉一愣,催眠自己那一定是氤氲的蒸汽在自己眼中凝结成的水滴。她这么女汉子,才不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面前哭个不停!
绝对不是!!!
她不能抬手去擦。就一滴,说不定萧遥压根没注意到呢?反倒是自己抬手擦了,就被他看出来自己还在哭了。
忍住!忍住!哭毛线啊!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温婉埋着头,还在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水杯,对面那只手已经捏了纸巾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