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继续用眸子在觞引身上上下看着:中衣还是湿的,紧紧地贴在觞引的身上,微微勾勒出了觞引双肩的轮廓。衣襟微敞,让人窥得如白玉美瓷般的颈脖。几缕如觞水般潺潺流下的墨黑长发黏在耳后。
这倒让虞舒曜想起了觞引被梦擒住的那晚。
微微回神,虞舒曜勾起嘴角,倒显得几分狂狷来:“你要穿着中衣洗?”
觞引在这样的虞舒曜面前彻底败下阵来,只好缴械投降:“方才是被那狐狸,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不看便是。”说完,就转过身去背对着虞舒曜。
虞舒曜心想那觞引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是早忘了方才自己羞愧的模样,这下又开始装起厚颜无耻了。
他那笑里带着不自知的宠溺。
觞引许是在生方才的闷气,此时也不言语了。而方才的打趣让虞舒曜暂时忘却了疼痛,此时两人安静下来,那股痛感来得快速而强烈,他也乏得说话。
这一来二去,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只留下火盆里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忽地,虞舒曜想到什么:“那面拉窗上的凤凰木是你所绘?”
或许是这话题来得太过突然,觞引稍稍一怔,过了片刻,才回道:“是,我极爱凤凰木。”觞引欲言又止,停了片刻,却不再说下去。
虞舒曜脸色稍变,眉眼冰霜堆砌。
和虞曜仪一样。
他和虞曜仪一样喜爱凤凰木。
“怎么不说话?”觞引一直在等着虞舒曜接话。
还是无言,只有火盆里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觞引以为虞舒曜不会再回答他了,虞舒曜声音低沉:“为什么?”
那声音更像是对自己说话,而不是对着觞引。
觞引察觉到虞舒曜的异样,忙转身看向虞舒曜:“什么为什么?”
却不料,对上的是一双如同在黑夜中闪着危险光芒的兽类的眼眸。那双眸子直视着他,凌厉冷冽。
就像把最冷的冰刃,毫不犹豫地刺进觞引的眼球。
觞引下意识地想避开那对眸子,可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同样看着虞舒曜。
“为什么是凤凰木。”虞舒曜再次问。
觞引知道,现在的虞舒曜又成了那个冷冽的虞舒曜。
甚至比以前更冷。
一个人这一生到底要说多少个谎,到底要说多少个谎才能隐瞒着一个秘密。
觞引不知道答案,他厌倦说谎,害怕说谎,但必须说谎!
一个个谎言包裹着的,是一颗卑微却无畏的祈求之心。祈求着虞舒曜的一个注视、一个轻拥、一颗真心。
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