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自顾自打量一番,冷冷道:“不好意思,让竹君失望了。”
子期感受到对方语气冷冽,便浅浅一笑,道:“在下只是随口一说,还望狼王莫要介怀。”
苌夕坦然,道:“不会,竹君雅名在外,孤断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跟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说话,苌夕会不由自主地咬文嚼字,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交谈方式,于是变幻出一把墨黑色的长剑,暗示对方开始斗法。
不过子期似是没瞧见,仍是悠然道:“狼王可知,在下为何要第一个上圣妖台?”
苌夕一愣,倒还真想听一听,“为何?”
玉箫在手中一转,子期的声音无意识地变得柔和,“为了给那爱闹脾气的小鬼一个承诺。”
爱闹脾气的小鬼?
苌夕大胆揣测,“你指的是白葶?”
子期颔首,道:“没错。看来,他在狼王面前也闹过脾气。”
苌夕汗颜,“这倒没有,只是让竹君如此在意的,六界恐怕也只有白葶。”
子期叹然,“在下确实在意他,可他却视为无物。他怨恨在下,恨到至死方休,却把气撒全在他自己身上。四处行走引诱,妖也好,人也罢,只要是个男身,他便要去一夜风流。”
白葶在妖界人界的风流帐确实不少,这一点苌夕也清楚,毕竟狐妖修炼需要精气,找个对象双修双修,吸□□气,也不是全无坏处。
苌夕只认为这是每个妖族修炼法术的不同方式,便没觉奇怪,“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况且精气对狐妖修法有益,他这样也不吃亏。”
子期一顿,道:“你是这样想的?”
苌夕毋庸置疑地点头。
子期又道:“看来狼王还真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呢”
苌夕想了想,他委实在意苌夕,但不是子期那种在意,于是道:“孤在意他这个朋友,也很珍惜他这个朋友。”
子期直以为苌夕这么多年不明白白葶的心意,白葶那家伙当这狼王是情人,这狼王却当他是朋友,“没料到狼王在这方面如此迟钝”
苌夕垂眸,“苌夕惭愧。”
子期又换了个问法,“你尝试过,对一个人求而不得么?”
苌夕蓦然一哀,“自然。”
子期又道:“白葶,他让在下倾尽毕生之爱,却始终不减对在下的怨恨,反而对你”笑容泛了一丝苦,叹然道,“苌夕,你猜本君有多嫉妒你?”
苌夕一怔,明白了竹君的言外之意。
原来这个竹君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求而不得,子期求白葶,白葶求他,他求美人。
后退一步,一如既往地装作不知情,道:“你们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作何扯上我?”
白葶是子期的,苌夕一直这样认为。那狐王只是暂且没看明白自己的内心,待这段时间过了,两妖有的是大好光阴。
故而,他这个绊脚石,还是揣着自知之明,自发滚出去比较好。
子期将手负在身后,道:“此间利害,需得狼王自行推敲。在下说话没有说满的习惯,望狼王见谅。”
他一面讲,一面朝苌夕走去。
苌夕微赧,“所以,你跟白葶承诺什么了?”
子期摇摇头,道:“所有来去都挑明便没意思了。”而后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侧首,“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