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生经历过的挫折或磨难,人可以轻易地自我想象有多艰难,可以轻易地吐出自认为可行的百般方案。
真正来临的时候,只一个陌生到害怕的眼神,直接打破你所有的淡定,所有的自信。
不要觉得自己有很大的承担能力,能够始终维持淡定,有自信承受的住一切心痛。慕亦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心爱之人的人。
水晶灯散着明亮光线,床上一个瘦削的影子,几乎没有动。
门外两名护士兼管家几乎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卧室里静的有些可怕。
苏尔害怕地把头埋入双腿间,眼角有几滴眼泪流下。她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要扎我,手疼,好疼的,头也疼。
很明显。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在发烧,他现在还问记不记得自己名字做什么呢?
慕亦拭了一下眼眶,浅浅笑了笑,“尔尔,你发烧了,知道什么是发烧么,就是这里痛,”他指了指头部,继续解释:“困得想要睡觉。必须打吊针、吃药。”
床上像孩子一样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带着无限的困倦与疲惫,被慕亦温软且有耐心的言语所打动,暂时放下心中的害怕,弱弱地伸出右手,声音含糊,无限委屈:“疼。”
慕亦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伸手拉住她小小的手,嘴轻轻地吹风:“很快不疼了,先睡觉好不好。”
蜷缩的姑娘渐渐舒展了自己的四肢,却是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睡过去的。睫毛有些微微的颤抖,白净的脸庞露出一丝安心。
累到极致的身心,在这一刻陡然放松,很快陷入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回想在偌大的卧室。
慕亦就一直半跪在她的身侧,轻轻地吹着她渗血的手背,直到她睡沉,才小心地把她的身体放平,盖上被子,才把门外的护士叫进来,让她们换另一只手戳针挂吊针。
苏尔醒着的时候,一名护士按住她的身子,另一名戳针,两人一起动手,却折腾得针头几次没有戳中。睡沉了,一次戳进去搞定,两名护士心头的石头霎时落地。
因苏尔的病症,慕亦又把一切的工作搬回家里,何秘书又开始一天两边跑的生活。
何秘书每回走进慕宅,总能看见漂亮的姑娘在草坪上玩闹或在花园里嬉戏,周身两米左右站着四名看管的护士,不管姑娘跑到哪里,四名护士始终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姑娘专心致志地拔草、踩花。原本绿油油的草坪现在一眼望过去,这里缺一块草皮,那儿缺一块草皮。花园里的各色花卉,几乎没有一个不被毁坏过的品种。
免疫力低下,需要药物维持身体免疫,因此每隔一天需要打吊针。
苏尔排斥护士,排斥扎针。只能在半夜等她睡着之后,偷偷打吊针。可她并不总是一觉睡到天亮,半夜忽然醒来,手背戳着针孔,都被她直接拔掉,然后一夜不眠,哭着保持清醒。
叶笑笑瞧着草坪上拔草的姑娘,似哭似笑地说道:“慕亦,我私心希望你不要抛弃尔尔,但总觉得这样不大可能。要是你哪一天不要她了,完好的交给我,我带着她。”
这辈子只这么个最爱的朋友。若慕亦不要她,她必然要好好地照顾在身边,纵然父母反对,绝不可能让她退步。
苏尔拔了一把草,太过用力,□□的时候摔倒在草坪上,脸上沾着泥土,却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