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帕子给我擦汗,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火灭了吗?”
慕止没有很快答话,只用帕子给我擦拭手心,我反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又问了一次:“灭了吗?”
慕止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点点头。我松了口气又问道:“我阿爹阿娘呢?他们救出来了吗?”
慕止迟疑了片刻,将我身后垫了两个靠枕给我拢了拢被子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在顾府,听他开口:“火刚灭,正派人去看了。你身子似乎近来不好,你且先好好休息。”
我挣扎着起身,还想再说点什么,刚起身就感觉头上一阵眩晕,又无力地倒在床上。慕止见状有些恼了吩咐道:“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我。”
这回我不再挣扎,只巴巴看着慕止,慕止将帕子丢回盆子里面,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接过吃了一口不再答话,心里乱成一团麻。
屋子外面有人回话,慕止回眸看了看我小心嘱咐了便出了屋子。我倚在床栏上,手心开始冒汗,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似乎要出什么事情。
半晌没见着慕止回来的动静,我起身出了屋子。
脚下拖着绣花鞋悠悠往慕止的书房那边走去,已经是后半夜,府中没什么人,我一路走得很是顺遂。看着慕止书房就在不远处,我加快了脚步,似乎要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扶着门将将要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王伯和慕止的声音。
“少爷,顾府那边的口信若是准的……”
“少爷,顾府那边可是传来说,除了刚开始救出来那个毁了容的丫头,一个活口都没有啊!”
抬起来要敲门的手腕重重的打在了门框上,里面谈话声戛然而止。王伯慌慌张张来开门,见着是我,脸色变得煞白。
我不露声色地重现问了一次:“王伯,你说顾家一百二十七口人,出了九九,没有一个活口?”
王伯低着身子在我面前颤抖着不敢答话,我心中却是了然了。这走水根本就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的。我顾家小心翼翼低调为人,即便是我,也不和顾家缠上一点关系,即便是这样,顾家也难逃灭顶之灾吗?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大红色衣衫的身影,锦囊上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刻在我的脑海中,阿澜,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季揽,是季揽,那个疯子。
我没有看慕止的眉眼开始往房中开始疯狂地奔跑,心中就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季揽。
如果,他季揽真是想得到我,那么他注定得不到。如果他是想把我逼疯让我心甘情愿地去他的身边,那么他成功了一半,我确实是疯了。
从伙房端着吃食出来的予卿见着我在府中慌乱地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回眸看着她,眼眶红着却哭不出来:“予卿,我没有家了。”
予卿手中的吃食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反手将我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小姐。”
我呆在原处任由她将我搂在怀里哑着声音道:“带我去见季揽。”
予卿没有说话,只将我好生护在怀里,足下一点往慕府之外飞去。
暗卫进书房回话:“少爷,少夫人出府了。”
慕止手上毛笔一顿,笔尖的墨点在宣纸上散开,手指骨节上因为用力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