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半路把那废后姜氏和她老爹偷梁换柱截救下来,还勾结这老方一家的权势来威胁我,佑樘啊,你说你这罪大不大。你以为今日得了消息来栖霞山,老方就会成为你的后盾为你保驾护航率领群臣逼宫?”
纸张悉悉,老皇帝展开那张泛黄的信纸,一点点撕碎:“唔,关于太子的真相,都在废后姜氏给你这张信纸里,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了。真相有那么重要吗?佑杨,朕年纪也大了,本意让太子殿下诈死,为你铺路,让你顺利接朕的位子。你倒好,私底下扯这么些手段跟你老爹我对着干,你说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啥时候能改呢?”
言毕,皇帝陛下将手中碎裂的纸片往齐王面前一扬,雪一般纷飞至半空。
齐王殿下冷然一笑:“呵呵,老头子,活你该!”他突然一个免其死罪,现将其关入天牢,终生不得赦免。”
处理完这一切后,皇帝陛下只在寺前叹息着撂下一句“家丑不外扬啊,又让别人瞧笑话了,唉”就再上步辇,齐王由侍卫押着,身形落魄,紧跟其后,慢慢行下阶梯。
几个小和尚匆忙取来沙泥,用扫把拂去阶上的斑斑驳驳的断舌之血。
方念礼并未急着离去,留在原处与谢诩对望,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飒飒,如同散飞出去的鲜血。他面容温和而清朗,谁都无法料到,他实则为一个行刑不眨眼的侩子手。
看完这一切的谢诩,也不过神色清淡,问:“方首辅怎么还不走?”
方念礼微微一笑,取出一封信递给谢诩:“陛下谴我私下交给您的,他想对您和太子殿下所言之事,包括你们之后的安排,都在信中。”
谢诩接过信件,道:“有劳了。”
“无妨,谢首辅,”方念礼眼光清润,迥然换为敬辞:“您在高位时,翻云覆雨,足智多谋,且心无旁骛。曾是在下心之所往的目标,现如今,我想,我已经达到了。”
谢诩勾唇:“你言重了,”他看向远方快行至山阶最深处的明黄小点:“那三个词,我尚还担待不起,也不愿再有这般词句来形容我。”
方念礼收手回袖:“我知道,您将永生不会再回朝堂之中了。那,望您今后事事顺意,与太子殿下白头偕老。”
青年落话,转身一步步走下石阶,风掀起无边树叶,栖霞山一片苏醒。
谢诩再匆匆回到房外的时候,碧棠兴致勃勃地告诉他,太子殿下已经顺利诞下一名女婴。
男人几乎是立即长舒一口气。
为铃兰,也为自己。
他刚欲要推门入方,手却突得顿住了,转而看向身边的碧棠,吩咐:“碧棠,快去帮我打盆热水来。”
“要给殿下擦洗身子?”碧棠摆摆手:“不用啦,宫女和我都帮她将房内处理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