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输给柳暮暮,而是我和她一同输给了那个被他深深藏在心底的女人。
这样的觉悟让我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如果说他有了暮暮,我这辈子也得不到他,那么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是我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他。
我看着镶嵌在蛋糕上的小卡片蹲在地上抱头哭了。
亲爱的赵小姐:我们认识七年了,而你现在又老了一岁,可是不管你老多少岁,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生日快乐。
——
我也不知道后来他们怎么样了,是好是坏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席烨说要陪我一起去s市。
我知道他不可能在那里久居的,毕竟他的工作在a市,我也知道他只是想陪我度过难熬的时光,比如堕胎前三天和后三天。
s市是靠海的城市,风景好得不得了,我和席烨租了一套海景房,两室两厅。
明明他是病人,他却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很奇怪,他这样优秀的男人难道真的交不到朋友吗。
席烨正在切水果,他说,“我是孤儿,养父母前几年出车祸死了,得过抑郁症,从小也没什么朋友,女生缘其实很一般。”
我特别想抱紧他,可是我吃得有点饱懒得动,“我也是孤儿。怪不得咱俩很投缘。”
“你少喝点饮料,等会还要去挂水,会一直上厕所的。”
我没打过胎,昨天上午去做了个检查,医生问我要无痛还是当然无痛的了啊!我又不是十几岁小女生还不要麻醉让什么狗屁疼痛记住那个男人的罪行。
医生说要先挂三天水以后才能做手术。
“席烨,我害怕。”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我的脑袋,“只要过了这个坎,梓夕,你就重生了。”
挂水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才19岁的小姑娘,她穿得花里胡哨的,一点也没有要打胎的紧张和害怕,她叫晶晶,还是个大一的学生。
她告诉我这是她第三次打胎了,习惯了。
我看到她眼里无限的落寞和伪装着的无所谓,这大概又是一段曲折的故事。
这三天我和我的孩子做了无数次的告别,在我这个年龄有很多女人都生了孩子了,朋友圈里都被孩子刷屏了,我也会羡慕,也曾幻想过,肉嘟嘟的小手,粉嫩的脸蛋,多么柔软和可爱。
它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也是不被喜欢的存在。
我被推进手术台的时候,席烨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堆,从我每天给你烧饭到每天房租涨几十倍。医生也疑惑了,这么好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打胎。
他问我真的要打吗?
我被灯光刺得合上了眼睛,犹豫了几秒点了头。
意志和身体开始渐渐麻木,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靳时沉的时候。
街边的银杏金黄得动人,却比不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更动人。
我被这雨下得一下子慌了手脚,捂着脑袋随便捡了一家店铺躲了进去。
其实我一向不是很喜欢街边的这种首饰店,明明不是什么牌子也不是什么好货价格却贵得要死,我一向都是看也不看一眼的。
这个小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链项链,宝石和水晶交相辉映,璀璨的光芒下那个人坐在桌旁握着画笔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闯了进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