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响。林辞说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好酒。见陆北辰不信的样子,他说:“你还别不信,家传本领。我们家当家的,不仅酒要酿得好,也得会识货。不能光靠嘴尝,还得要听要看要嗅,看家本领,怎么能跟别人会的差不多。“陆北辰听了,喝了一口酒笑起来。陆北辰其实是个长相极好的人,他一笑,就像春天里噼里啪啦就开了的花。他在橘色灯笼的光里,显得柔和而平静,平时寒气泠泠的一双眼此时如同含了散漫而温柔的水,有种波光粼粼的潋滟。林辞单手撑着脸,不着边际地轻声说,他可真好看。
“嗯?”
像被惊醒了似的,林辞有些慌乱地啊了一声,他不怎么高明地岔开话题,问道:“你知道一绛春吗?”
陆北辰摇了摇头。
“那酒在我家酒谱上都没有。”林辞来了兴致给他讲道,“那酒可真是好喝。我小时候偷偷喝过一次,在我娘的房间里。因为太好喝被我喝光了,人也喝醉了,后来被我爹知道了,他老人家用细竹条子狠狠抽了我一顿。”
“这是为何?”
林辞哈哈笑起来,“那是我爹送给我娘的酒。据说是我爹当年自己酿的定情酒,后来每年都会给我娘酿一坛。每年春天一场大雨之后,收集桃花上的雨水酿得。就那么一小坛。”说着,林辞用自己的手比了比,“所以他老人家能不打我吗?不过后来他倒是教了我这酿造法子。”
陆北辰不动声色地听着,见他酒碗干了,又为他满上。
光喝酒怎么得趣,林辞要了这小摊的荷叶鸡下酒。陆北辰陪着他,听他说些小事趣事,说到后来竟有些胡吹乱侃了。再看那两坛酒也被喝得干干净净,陆北辰知道他的大师兄这是喝醉了。林辞会酿酒、会品酒、会卖酒,唯一没有得到的家传本领就是酒量平平。当他们彼此都还是少年的时候,陆北辰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陆北辰结了账,一首提拎着东西,一手拉着林辞往家里走。这烟花怕是看不成了。他们从一条小巷穿行至东街,这条小巷本就偏僻,今晚更无人过来。陆北辰只是图快,想早早到家,也好给林辞煮点醒酒茶。被拉着的林辞却不老实,走得东倒西歪,边走还边念叨:“糖炒栗子好吃、酥香豆好吃、桂花糕好吃、荷叶鸡也好吃。”
陆北辰知道他酒量不好,却不知道他师兄竟然喝醉了之后喜欢报菜名儿。他看着林辞微红的脸,难得地自言自语:“怎样才叫做好吃呢。”
刚说完,林辞却拉住他不走了。陆北辰疑惑地看向林辞。
“十二”
“嗯?”
林辞没有言语,他微微仰头,忽地极清浅吻上陆北辰的嘴角,像风吻一朵花。他痴痴地笑起来,低声呢喃道:“好吃吗,陆北辰?”
陆北辰站在原地,饶是平日里沉静如他,此时也惊得睁大了眼。一颗心浮在胸中,只听得咚隆隆作响。醉了的林大师兄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跌跌撞撞又要往前走,却被身旁的人用力拉到了怀中。陆北辰一把扔掉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他低下头,双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