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吴姨娘在俞家的这几年,虽然受了不少气,却不失敦厚,老实乖顺。怎么儿子却说她不安分守己?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念头一闪而过,俞夫人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吴姨娘这几年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出门身边都有随车的丫鬟婆子,就算是想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啊!
俞夫人不禁暗暗后悔。
刚才只顾着生气了,没有仔细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朝墨篆望去。
墨篆茫然地摇了摇头。
走在前面的俞阁老已面色阴沉地大步朝正房去。
那些战战兢兢站在正房屋檐下听动静的丫鬟这才感觉到异样,有的畏缩地避到了一旁,有的则勉强高声禀着“老爷来了”,帮俞阁老撩开了帘子。
俞夫人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沉默地跟着俞阁老进了厅堂。
听到禀报的俞敬修已领着范氏等人出了内室,正好看见俞阁老进来。
自己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屋里的事竟然惊动了父母,俞敬修又羞又恼,强忍着赧然上前给俞阁老和俞夫人行了礼。
俞阁老看也没看俞敬修一眼,径直坐在了厅堂中堂前的太师椅上。
俞夫人也没有和俞敬修说话,跟着坐在了俞阁老的旁边。
跟来的丫鬟婆子则悄无声息地翅膀摆开站在了俞阁老和俞夫人的身边。
厅堂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颇有些大堂受审的味道。
俞敬修越发觉得窘然,不由看了范氏一眼。
范氏低垂着眼帘,绞着手指站在他身边,看上去像受了无妄之灾般很是无辜的样子。
莫名的,俞敬修心中涌起些许的不快,眉头情不自禁地锁了起来。
而俞阁老见跟着俞敬修出来迎接他的只有范氏和费氏,眼皮子一撩,道:“吴氏呢?”
但凡是个人就不会同意俞敬修这样的主意,俞阁老这一开口便问起吴氏就知道他是对俞敬修不满,费氏忙道:“妾身这就去扶了吴姨娘过来。”说着,也不管俞敬修和范氏会怎么想了,转身扶了全身发软的吴姨娘出来。
俞阁老一看见走路都要费氏扶着的吴姨娘,不由瞥了儿子一眼。
不过是骂了几句就吓成这样,可见是个老实人,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望着吴姨娘脸色微霁,声音温和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吴姨娘嘴角翕翕,半晌才道:“大爷说,我妹夫要赎我回家……以为我跟我家里的人说了什么……”说到这里,想到俞敬修对她的辱骂,还有自己心里的委屈,她的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辨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妹夫不过是个小小的商贾,他只不过是听我妹妹的摆布……”说到这里,她“扑通”一声跪到了俞阁老的面前,“老爷,求您大慈大悲,不要和我妹夫计较。我在这里挺好的,我不想回去!”
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尹。何况是像俞阁老这样的大人物,就是连吴大人都要巴结,要不然,吴夫人又怎么会绞尽脑汁地把自己送了进来。
妹妹是一片好心,她却不能因为这个害了妹妹。
吴姨娘“咚咚咚”地给俞阁老磕起头来。
除了俞敬修、范氏和费氏三个人,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落针可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