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先头他以为是林婉打来询问孩子情况的,一接起来才发现不是——原来是托儿所阿姨打来的电话,说苏思远发烧了,让家大人最好带着去医院看看。
苏倾奕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敢耽误,赶紧跟车间领导请假赶去了托儿所。苏思远看起来无精打采,见到爸爸也不笑了,难受得眼皮都有些睁不开。苏倾奕抱起他,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一时又心疼又内疚——统共就照顾孩子这么几天,还给照顾得生病了。
托儿所阿姨倒是挺平静,估计也是看孩子看久了,多少总结出了一些经验,见苏倾奕一脸着急,忙解释说最近已经有好几个小朋友热伤风感冒了,苏思远可能也是因为天热造成的,不过感觉他有点咳嗽,怕是嗓子发炎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在家养几天,别回头耽误了转成肺炎。
苏倾奕谢过老师,赶紧带着苏思远奔了医院。由于没有直通的车,他在炎炎烈日下抱着苏思远走了快半个钟头才看见医院大门。天热,心里着急走得也快,苏思远又跟个小火炉似的,苏倾奕直到排队挂上号,身上的衣裳都没干过。
等终于看上病,儿科医生倒是副见惯了的架势,不慌不忙地检查了一下,说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发烧,在小儿中很常见,开了单子让去打针。
苏倾奕这才算是稍微安下心来,带着苏思远去打针。也不知道是病得太难受反应都慢了还是怎么着,排队的时候周围净是哇哇闹腾着不肯打针的孩子,苏思远却没什么动静,等终于轮到他了,也只是撅着屁股,脑袋扎在爸爸怀里跟睡着了似的,连打针的医生都夸他听话,苏倾奕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打完针,他抱着苏思远在走廊空位上休息了一会儿。说实话,这还是他头一回抱儿子抱了这么长时间,更小的时候倒是抱过,但那个时候毕竟还是小婴儿,费不了什么力气,现在两岁了,说是人不大,一直挂在身上也不轻松,先前每回出去都是贺远抱着他,刚才苏倾奕因为心里着急也没顾得上体会,这会儿才发觉自己的胳膊都有些发颤了。
歇了约莫一刻钟,苏倾奕抬腕看了眼表,已经五点半都过了,他犹豫着还要不要回厂里,怕贺远下班等不到自己干着急,可低头看看苏思远皱着小眉头的脸,最终还是直接回了家。
贺远这天正常下班,在每天约好的电车站台等了二十多分钟都没看见苏倾奕,心说是不是车间又临时加班了。他干脆折了回去,想着要是苏倾奕真加班晚了,不行他就先去接孩子。
结果到了车间门口一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看意思不加班,贺远正纳闷着,碰巧看见车间主任老段出来,赶紧上前问了句:“诶段主任,那个苏老师在不在?”
虽说不在同一个车间,但老段因着跟周松民关系不错,便对贺远也不陌生,闻言随口回道:“你有事儿找他啊?”
“啊对,有点儿问题想找他问问。”贺远顺嘴扯了个理由。
“呦,那可真不巧了,”段师傅“啧”了一声,“今儿下午苏老师接了个电话,说是孩子病了,他请假先走了,你要是不着急就明儿再找他吧。”
贺远心里咯噔一下,勉强跟段师傅又敷衍了两句就赶紧出了厂门。他在路口犹豫了一会儿,琢磨着这爷儿俩现在肯定不可能还在托儿所,可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医院,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到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