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高烧又极度缺水,与强烈的脱水感相比,身体的高热甚至脑后阵痛都显得微不足道。
隐约听见水声,近在耳畔却无力触碰,四肢灌铅般沉重,动弹不得。
嘴唇干裂,甚至粘合在一起、挣不开,苦涩占据口腔。金笙早就控制不了自己意识,更别提沉睡入梦、渴求一个美好梦境令他度过难熬的时间了。
再没希望可言,给他希望的南里最终将他推向深渊、打回现实,可偏偏沉浸在那段奇妙的记忆里,被它绊住脚、取走心,不能释怀。
下唇裂口一阵疼痛,就算身子弱的不像话,金笙也皱了眉,小小伤口因他格外不安分的动作久久不能结痂,出血的裂痕竟成了缓和口渴的良药。
如果再疼一些就好了。
只要再疼一些,就能分散他全部注意力,其他部位就会好受一些。
昏沉不醒,忽然有一处湿凉抵上干燥唇齿,怡人的温度与湿度让困在燥火中的金笙不由自主靠近过去,渴求得到某种救赎。
好渴。
贪婪吸吮着唇上柔软带来的阵阵湿气,那家伙却趁机撬了他唇舌。归来的南里轻轻捏住金笙乱晃的手腕,以滑落唇边的细小水珠为诱饵,轻而易举印意识不清的人纠缠上来、并主动张开了嘴。
一如既往的狡猾。
辛苦良久,只挣得几滴苦涩水珠,无效救火,其中盐分甚至助长了干渴感,让金笙不满哼唧一声,又带动了喉咙的高肿。
丧气的想推开靠近身边的家伙,又被陌生舌尖顶开牙关、不让他合嘴,而后,小股清甜水流随其涓涓汇入。
一如干裂百年的土地得到了春雨眷顾、直率的接纳了全部,求生的本能也催促金笙继续,探出温热小舌同它交汇缠绵,索求无比珍贵的淡水。
可要带着淡水潜入深海、穿过岩洞、再送给金笙,方法不多,器械受限,思来想去,人鱼能想到的唯一的搬运工具就是嘴。
没一滴浪费,南里将他带来的淡水尽数喂给金笙,后者则像待哺的雏鸟一般,不知满足。知道这水量远远不够,立刻手脚并用的搂上去、贿赂一般不让南里离开。
“已经没有了。”
无奈出声,耳畔低语显然唤不回那人意识,南里只好避重就轻,暂时提起他受伤的手腕。
舌尖扫过腕络环状红痕,复又细细舔舐,同时也压住为伤口愈合的瘙痒而躁动的金笙,微弱绵软的反抗缠人的很,人鱼只好稍凌厉了声色,“别动。”
可能是声音太熟悉,也可能是人鱼太凶,两字命令过后,金笙竟真的动也不动、任凭摆布。
好乖。
满意伸手轻抚金笙起皮开裂的粗糙唇瓣,一时间竟记不起它曾经有多么细腻柔软、美好的温度又多么惑人难舍。
治愈过手腕,留恋注视着双眸紧闭的金笙,伸手触过他额头,“我去带水给你。”细长手指轻扫过半干黑发,细发顺滑,沿指缝划过的触感十分微妙。
语毕,在温度滚烫的额头落下轻吻,确认金笙躺在石床正中间、不会因翻动落水后,人鱼再次纵身越入水池。
……
随时适当的补充水分才是正确养生办法,口渴感出现就说明身体已经缺水,这时候再补水就有些晚了,更别提金笙这种话都说不出的干渴程度。
断续被醇甜清水灌溉,流逝的水分逐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