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阿澈的生母,以及曾帮助郑荣光洗钱。
钱江思来想去,想不出吴律师在发什么神经。为救儿子?可她干嘛把其他的也都招了?那架势好像生怕跌得不够惨,恨不得踹上自己两脚。要不是下午有排练,她真想和佟大舅一起去宁波探个究竟。
她回来这两天一刻都没闲着,除了乐团和公司的事,又见缝插针和钱澄吃了顿饭。
钱淅川最近身体不大好,体检报告里很多指标都超过警戒线。“我妈郁结于心,有些病都是生生憋出来的。”钱澄叹道。
钱江点头:“姑姑虽然要强,却是特别明事理的人,她经历的事,一般人都受不了。你多劝着点,多开导她,更重要的是,多想想怎么帮到她。”
钱澄说:“雷震摆明了,底价七千万,再不能少。之前要一个亿呢。”
钱江问:“七千万是人民币吧?”
钱澄苦笑:“美金。”
钱江瞠目:“还与国际接上轨了,美元结算。”
钱澄说:“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值不值那么些钱。”
钱江心道,雷震为钱家做的最大贡献就是提供了一颗精子。他不值钱,钱澄值啊。
“我听说他带走了不少东西,最贵重的是一幅雷诺阿的名画。”
钱澄道:“没错,市值七千八百万美金。”
钱江说:“要不就把画让给他吧,正好七千多万,快刀斩乱麻,咱们打起精神好好过这个年。”
钱澄见她语气真诚,是认真在建议。钱江在她心中颇有分量,别看妹妹年纪小,遇事不慌,颇有主见,能力又强,是她平生所见最具音乐天赋的姑娘。钱澄是个骄傲的人,而钱江是她的骄傲。
“我回去跟我妈说说。”
新年一早,钱家人换上黑衣,驱车前往西山公墓。昨夜便悉悉索索开始落雪,马路上却积不住,化成一滩滩黑泥,只房檐树梢上存了薄薄一层。
到了西山,周权的车停在正门口,见到钱家的车队马上将车挪到一边。钱澄和钱江一左一右扶着钱浩天,雪天路滑怕他摔倒。钱淅川和钱国涛夫妇跟在后面。
钱浩天看到周权点了点头,“阿权来得挺早啊。”
周权端端正正行了个礼,“爷爷,我刚到不久。”
这声爷爷叫得钱浩天很满意,也更加感慨,要是阿海在,一家人该多热闹。
空山寂廖,偶有寒鸦自枝上跃起,震得枝桠轻颤,雪花簌簌落下。雪势大了些,几人走在苍茫天地间,听得风声呜咽。
哥哥,好久不见,我是钱江啊……
钱海在黑白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