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来的。”
武沐慈好像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她想了想说道,“给我讲讲你们几人的故事吧。”
“这又从何说起呢……”许墨生将头仰起,细想着那些回忆,以前她是不敢想,但那些事就萦绕在心头,现在这些事依旧历历在目,可她已经不再怕想起,那就是她成长至今的一部分,能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欣然接受了眼下的艰难和不易,也接受了一个人的孤独和偶尔的无助。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子,也辜负过一个女子,她们都跟君逸有关。我的妻子是他年少时的喜欢,他的家姐是我求不得的先生。”她娓娓道来。
“一个是你说的亡人,一个是那个岚字?”细想起以前许墨生曾说起的点滴,聪慧的武沐慈脑海中基本能串联起这个故事的大概了。
“我,桐玉,君逸相识于水西,我那时隐瞒了性别入了学,他们早就识破,但一直都不说,还总暗自里护着我,”她回忆中带笑,“我习琴,君逸习武,桐玉是全才,后来我带他们认识了咏儿,那时闲下来了几人就总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但表面的风平浪静都是因为有先生在那里护着……”她平平淡淡的一一讲来,从入学到被恶人欺凌,识破身份,先生的袒护,花魁满夜,上京赶考,途中遇险,咏儿离去,太学的修行直到今日,她讲的时而浅笑,时而眉头紧锁。
她说了一些事,也隐去了一些事,比如那箭伤,比如君逸的鲁莽,再比如她和先生间那份彼此深藏的情。这世上能少知道一些身边人的秘密和过往,心中没有,便会轻松许多,她是深深明白的。
讲完后,两人从浴桶中出来,更了衣,踱步到堂厅。“殿下,我只能叙述关于我的这一部分,有些事以后有机会,还是让君逸自己说给您听吧,我代表不了他。”许墨生在她身后幽幽的说道。
“所以,”武沐慈心中想着她刚刚讲的往事,“你同意来为我做药引,除了报药王的师徒之恩,也是为了弥补沈君逸以及他的姐姐。”
许墨生没有回答。
“若你不是早知道我喜欢他,你便不会来。”她十分确定的问道。
“会来,我是大夫,没有理由见死不救”她上前了几步,烛火中的许墨生虽然清瘦但发着温暖的光,“我总要忍过别人忍不了的,才能迎来别人未得到的。”
“那你想得到什么?”武沐慈转身看向这姑娘。
许墨生浅笑,“想得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俸禄,想帮君逸走出那暗夜,想能常见到他二人,想有朝一日可以衣锦还乡,想那天辋山会下很大的雪,想带她去踏雪寻梅。”
她说完又笑了笑,觉得自己是在痴语,现在的状况她心里最是明白,时间变得那么奢侈,“如果我这药引不幸没能救您,希望殿下能将我的俸禄全部寄予水西书院那位女先生,还有两把琴我一直是想赎回来送她的。剩下的皮囊就交给桐玉,他自会安排……”她自知若毒没解,自己便没理由去要什么奖赏。
“许墨生!”没等她再说下去,武沐慈便制止了她,“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她本不在乎这药引,但听完整个故事,她却不希望这人白白牺牲掉,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命令着,“你说过你还欠着情不能死。我武沐慈也耗不起了。”
许墨生看她突然严肃起来,也将眉头皱起,看向眼前的烛火,有一些小虫在围着那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