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祥云没有急着反驳,这样张口乱咬的疯狗是不能用语言来沟通的。
半晌,她才沉声道:“是非自在人心。王公子,这条裙子,我并非买不起,不过让便让你了。”
王喜微微一笑,没再反驳。
“但是,”贺祥云转头看先前那个小姑娘,“我有两个要求,还望公子应了。”
她一面拨动腰间的玉饰,一面想了想:“不然……这条裙子颜色浅得很,又是纱织的,最怕不小心泼了茶,或是勾丝什么的。”
林掌柜垂了头,没反驳。
王喜:“……说来听听。”
“我要你将这条裙子送给刚刚替你说话的那位小姑娘。”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王喜反应很快。
贺祥云本意也不是这个,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位姑娘,对方垂着头,看不出面色来。
贺祥云嘻嘻一笑,“好吧,那我想知道公子是要将这条裙子送给谁?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没等王喜回答,她自顾自地接着说:“我知公子必不会说谎……毕竟,今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裙子是什么样。不过公子要是能找到第二条,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喜镇定自若:“家中姊妹。”
贺祥云点点头:“这是第一个要求,公子已经做到了。”
她想了想:“第二个要求,我希望公子用百金买下这条裙子。”
贺祥云说完,就端着茶杯细细啜了两下。
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全没了,一个个屏气凝神关注着这边。
十金是百两白银,百金就是千两白银。
十金,就够一个普通的平民五口之家(公婆儿媳孙)大大方方地光吃不干四五年了,省着点还能余出孙子上私塾的费用。
而这件衣服,十金就已经是足了赚头的,要是付上百金,对王喜来说,可以引为笑谈了……当然是别人笑他。
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王喜是官宦子弟,而当今,延续了祖辈遗风,好素朴。
王喜家中疼爱幼子,他确实有百金。
但,这是笔冤枉钱。
这么多人看着,这件事注定要传出去。
花了,徒留恶名。
王喜骑虎难下。
没等他心里盘算到:“莫非……公子觉得为姊妹买条裙子不值当百金?”
王喜:“当然值当!”
小娘子脉脉含笑,转身去换衣。
王喜面无表情地从祥云斋中出来,发誓再也不会亲自买衣裳了。
……那该死的小娘子是谁家的!
然而,这天直到天黑守在祥云斋门口的人也没等到那小娘子出来。
只好灰溜溜的回去复命了。
在应天府要开间店铺不难,难得的是店铺要居闹市,有客源,若想站得稳,立得久,还得背后有人。
湘芸阁做到了。林掌柜作为湘芸阁的大掌柜,左右逢源是有的,八面玲珑也是有的。
然而,眼前的人不需要他的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作为奴才,他只需要表忠心就够了。
贺祥云:“林掌柜,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坐。”
林掌柜:“东家哪里话?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话虽如此,他却依言坐下了,这也是一个试探。
两人这番一看,互相都有些尴尬。
贺祥云还挂念着客栈,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