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纸上是法院的判决书,签字人是她的妈妈,李言洁。因为骗取巨额保险金,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
她一页一页的看,一个字都不漏下。看到最后,还有一张彩色照片。上面的日期,是最近拍摄的。
人是穿着保洁员的女人,趴在玻璃上,费力的擦酒店大门。她的样子拍的很清楚,就是她在医院里碰到的女人。
苏溪盯着她的脸,心像被人用钳子夹住,疼的想把它挖出来揉碎。
报纸上的文字,清晰明了的告诉她,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残酷,她想不明白,粟妈妈为什么不告诉她。
张宇抱着青菜进来的时候,见她对着腿上的纸发呆,觉得她脸色不对,停在院子中间,问她,“嫂子,你怎么了?”
苏溪深吸一口气,对他笑了一下,“没什么。”
她胡乱把文件塞回去,然后转身进屋。
张宇对着关上的房门,摇了下头,继续往厨房里走。
十分钟后,苏溪拉着行李箱出来。
她抵着头往门口走,正在生火做饭的张宇,见了,赶忙追出来,拦在她面前。
“嫂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苏溪说,“回北京。”
“老大走的时候已经交代过,等他明天回来,再跟您一起回去。”
苏溪轻呼一口气:“我有事儿要处理,等他回来,告诉他一声就好。”
张宇很为难,不敢拦她,只能说,“那你等一下,我给老大打个电话。提前和他说一声,不然等他回来,我不好交代。”
苏溪不刁难他,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张宇连忙跑进房间,给粟裕打电话。
过了半分钟,他拿着电话出来,板着脸说,“嫂子,这会儿老大应该在训练,电话打不通。”
苏溪理解,对他说,“不用打了,我先回北京等他。等他结束,再回去,也不迟。”
张宇想了想,“嫂子,我饭都做好了。要不你先吃点儿饭,等吃完饭,我再送你去火车站?”
苏溪摇头,“我不太饿。”
张宇见她心意已决,不好再说什么。拿上车钥匙,然后替她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送她去火车站。
凌晨四点,苏溪到小区。她用钥匙开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粟裕的房门一眼,随后才回头关门。
她把行李箱放在门口,鞋也不脱,直接倒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伊柯打电话。
“喂?”
苏溪说,“还在睡吗?”
伊柯笑了一声,“没有,怎么了?和粟裕吵架了?”
苏溪:“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停了一会儿,伊柯说,“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从山里回来了。”
苏溪坐起来,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红酒,“恩,来我家吧。上来的时候,顺便从下面超市,带点儿啤酒上来。”
伊柯听她说话语气不对,立马答应,挂了电话,就开车往她这儿赶。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已经换完衣服的苏溪,开门。伊柯拎着两箱啤酒站在外面。
赶紧接过来,说,“路上辛苦。”
伊柯进门换鞋,“不辛苦,正好我也想喝。”
她把包丢在地上,然后和苏溪一起窝在沙发上,“说吧,你家大侄子又怎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