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着他并不回答,半晌后忽然蹦出一句:“我下午又做梦了。”
“哦?”贺松眸光闪了闪,抬手抚上她的脸:“梦见什么了?”
田琦看见自己笑了起来。充满冷漠暴戾的脸上,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我梦见爸爸妈妈了。他们说好想好想我,叫我下去陪他们。”
贺松脸上的肌肉一颤,勉强挤出个笑来:“琦琦,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的,爸妈已经离开了,他们在底下生活得很好,我们也要好好生活才对是不是?乖,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沙发上那个田琦像是被谁点住了穴道,整个人僵直着一动不动,忽然双目圆睁,一把推开贺松发起狂来:“你骗人!你骗我!爸妈明明是在下面受苦,怎么会过得很好!你就是想阻拦我跟他们团聚是不是!你就是居心不良是不是!!”
台灯,沙发垫,茶几上的花瓶,包括贺松放在地上的公文包,所有能接触到的一切,都被她发疯一样用力撕扯摔在地上。
公文包的按钮被扯开,里面的文件纷纷扬扬撒了满地,眼看着那个自己抓起文件还要继续撕扯,贺松终于忍不住了:“够了!田琦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任性!”
那个自己的动作一顿,下一刻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下来,跪倒在地上无声抽泣,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哀伤绝望的鹤。
贺松心中一痛,立刻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朝你发火的,琦琦对不起,你打我吧,你用力打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那个田琦躺在贺松怀里,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一下下打在他脸上身上,半晌忽然喃喃道:“阿松。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呢。”
besto飘到田琦身边,“还要继续看吗。”
田琦摸了摸脸,指尖从脸颊上穿过去后才想起来,灵魂体是流不出眼泪的。然后点点头:“继续。”
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已经没有悬念了。工作上的巨大压力,被生父纠缠的痛苦,以及妻子飘忽不定,随时就能给自己手腕上划一刀的精神状态,都让贺松精疲力竭,在狭隘窒息的生活高墙内寸步难行。
祝清雨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
曾大学时一起共事过的同学,彼此相互熟悉,对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和她相处时的轻松以及毫无压力,就是那时的贺松所需的全部东西。
于是一次工作宴会上的醉酒之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