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退婚一事,那黄口小儿,竟然这般无礼,还敢编排起你的不是来。”
云臻一怔,其实也大致知道云爹口中的“编排”到底说了些什么,自己名声向来不好,可是那时唐放的本意么?就算是,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子云臻便是慕容云,若是知道了,还会退婚么?昨日他们还一起逛了灯会,那时他可知道了她的身份?
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云臻不知道答案,她甚至不敢去问了。
感觉到云臻心里的逃避和害怕,辛回只觉得心头一痛,就像是初见唐放那般,那日瀑布前,少年一身月白长衫,身后飞流直下三千尺,氤氲了水汽,他的发梢眉间也沾染了一些,起了细碎的水珠,斜阳打在身后,像是镀了一层光,很温暖,很耀眼,亮得刺痛了她的眼睛,险些流下泪来。
云臻的少女心事,辛回竟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她想大声提醒云臻:不要去找他,更不要将一颗真心交付,因为心痛起来真的很难过。
辛回不过这么一动念,心头却越来越痛,甚至四周都开始模糊起来,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感觉,并非云臻的情感。
可是下一瞬,她又觉得那就是云臻的心痛,云臻是谁?辛回又是谁?
辛回地动山摇这么痛了一回,好似过了半刻钟,再恢复神识之时,时间竟然便又过了七日,云臻那日后,便被云爹禁足府中,终究还是忍不住写信给了唐放。
第二日,云臻便收到了回信。
她一早便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神色木然平静,谷雨不知她在想写什么,只是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姐突然这般安静下来,谷雨也不敢开口问回信写了些什么,只有辛回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也只有辛回能感知到,云臻的心痛。
当初的亲事是唐放主动退的,云臻早该想到,就算知道自己是云臻又如何,他在信里说得明明白白。
“亲事已退,再无牵扯,嫁娶再不相干。”
“再不相干,再不相干”
云臻坐在秋千架上,喃喃低语了两句,谷雨听不真切,靠近两步,小心翼翼问道,
“小姐,怎么了?”
“谷雨,我想去找他。”
谷雨并不惊讶,依着小姐的脾性儿,不管什么事总要问得清清楚楚才肯罢休,只是如今云臻尚被禁足,能送出去那封信便是十分不易了,若是出府还要想想法子才是,终究不忍看云臻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好,奴婢这便去安排。”
天将将擦黑,下玄月斜斜挂在天边,四周没有几颗星子,显得一轮孤月颇有些寂寥的味道。云臻换了下人的衣裳,跟着倒夜香的婆子身后一起出了云府。
谷雨守在云臻闺阁内,总觉得心中不安。从前云臻时常一人外出,且有时好几日不回家,但是云府的人都知道,她多半在蜀山,反而并不怎么担心,可这次不同,虽说只是在城内转一转,谷雨却总觉得心神不宁。
辛回看着云臻一路踏着月色穿过长街,眼见便要到了闻英巷后面的唐府,突然察觉身后有人,她停了脚步,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云臻手里的匕首恰好也出鞘,身形一晃,匕首便斜斜往身后人刺去,却被那人轻巧避过去了。
云臻原本还待再刺,却在看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