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葵抬脚将一双破鞋给踹得老远。
“啊,我的鞋--”
郝古毅立刻跑到对面街道捡回一只鞋,另一只鞋则掉进阴沟里。他赶忙蹲在沟边伸长手臂欲将它捡起,指尖尚未碰到鞋,仅能眼睁睁的看着鞋子在沟水里载浮载沉,流出他所能捞回的范围。
心下一揪,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暗色,心里沉甸甸的好难受……
“我的鞋……”他万分不舍的唤。没了鞋,就要花钱买……
抬头望着附近的商家,内心好犹豫要不要去买新鞋……
突的,郝古毅的眼睛一花,整个人被一只大掌抓起,揪着手臂拖行至某家店门口。
“老板,拿双鞋来给他套上。”
店家的老板定眼一看,这不是卖油的傻子么,怎会跟摘星楼的花爷扯在一起?
鞋店铺的老板连忙鞠躬哈腰的称:“是是是……”他不敢得罪有大来头的人物,市侩的眼儿一瞄--傻子脏兮兮的脚丫是一般尺寸,老板立刻从店铺里拿出一双棕鞋,“呃,要不要把脚洗干净之后再试穿?”他对卖油的傻子问道。
郝古毅的脑袋瓜呈现一片空白,搞不清楚鬼为什么要带他来买鞋?
他摸摸湿漉漉的口袋,问:“这鞋是不是好贵?”
老板奴奴嘴,点点头,狗眼看人低。“你是买不起。”谁不知晓卖油的傻子是穷酸。只穿得起最低廉的鞋。
“少废话!去提桶水来。”花葵颐指气使,丢了一小锭白银给老板。
手握着银两,老板笑的眼睛弯成一道细缝,说道:“我这就去提水。”
鬼要强迫他买鞋,郝古毅惊慌失措的甩开鬼的箝制,转身跑到路上,扛起油桶,没头没脑的逃--花葵怔愣在店铺门口,想不透臭老鼠为什么会逃之夭夭?
老板提着一桶水走出店家外,纳闷道:“咦,卖油的傻子呢?”
“傻子?!”
“是啊。”老板口没遮拦的说道:“莫非花爷您不知道?这也难怪,像花爷您这种响铛铛的人物怎会跟一般的市井小民有什么交情,何况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傻子。”
脑袋有问题的傻子……
轰--
天边响起一阵雷声隆隆、闪电交加,顿时将花葵给劈傻--他不仅奸了傻子,还跟踪傻子,甚至买新鞋给傻子……
赫然发觉--这些天,他尽干蠢事!
花葵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变幻莫测--
邪媚的妖眼一瞪,老板浑身一阵哆嗦,一双脚仿佛有意识般的往后退却,离这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远一点。
花葵提着一双新鞋,怔了怔,不知为何,又将它们揣进怀里,旋身步入街道,任倾盆大雨水落在身上,视线仍旧追寻着--傻儿的身影……
郝古毅一路奔逃回家里,搁下油桶,赶紧把门锁上。
鬼好可怕……
身体软软的沿着两片门板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大口猛喘气,心脏猛烈跳阿跳的快弹出胸口,他伸手拍拍来安抚自己--幸好他逃得快,鬼没有追上来。
须臾,屋内传来爷爷在房里的咳嗽声,他趴在地上爬往爷爷的房门,霎时--“磅--”
石破天惊的声响令他吓了好一大跳,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