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位置。
殿内流苏长帘分别由十对儿殿娥上前用帘勾将其吊挂起,四周金碧,鉴影炫目。正中央设一明黄餐几,两旁映衬分设八十桌浅色餐几。殿后玳瑁做壁,晶明可见,壁上双龙目如珍珠,盘旋吐绕。
我静坐于百里言旁,对于面前的菜色甚无兴趣,昭知殿外,九鼎钟撞响五次,晚宴开始,百官齐贺,众人举杯交接,觥筹之间,我便觉索然无味。
未几,一方阴影投射下,我方抬头看,见是司徒齐风嘴站立我面前。峨冠绿衣,一宽玉带置腰间,别白玉佩环一枚。因淮阳地需要,这一年暂且调去了淮阳封地跟着淮阳王南征北战,眉宇间难免增了些战场上的杀怒,样貌甚是修伟。我见他手执一槲酒过来,方斜身请我吃酒。
礼仪还是需要,我只起身,正接手,那一槲酒不偏不倚,在众目睽睽下直直坠于我手侧,顺倒下,沾湿了我的褥裙。
众人一片唏嘘,
我抬起头来,将他扬嘴角的样子记到了心中,他故作惶恐道,
“还请五妹妹恕罪。”
语毕,我识得大体,方冲他莞尔,见他心满意足直起身子,猝不及防,我方反手一掴掌,狠狠打在他的面皮上,响彻昭知殿。
众人一片惊愕,
我笑道,
“好没礼貌的人,看你这来这一年里,跟了淮阳王东征西战,光沾了些荣耀加官进爵,却依旧不得礼法。区区一三品淮阳附候,竟以兄妹同本妃相称。偌大的北朝朝上,皇上临面,当真不懂礼法了么?”
我手下得重,五指印当即在司徒齐风脸上浮了出来。
他脾性本就不纯,再者自小宝贝在二夫人的手中从未受过半点这样的气。受我这一掌,司徒齐风当即反射性举掌欲同我掴过来。掌在空中却生生为百里言拦截下,百里言只用手一推,司徒齐风往后颠几步,只得怒目而视。
我冷笑道,
“淮阳王难道就是这样的气性么?”
那一番话说得司徒齐风面色难堪,但也无言以对。现场的气氛一度变得很是尴尬,我瞥他一眼,应了百里言的要求,渐渐入座。
见得皇上有意要缓解这样的气氛,请了百官举杯同贺,便跟着喝了几槲酒。片刻,只闻得皇后声音,
“罢了罢了,原本是驸婿的不是,何苦难为了这一场好酒宴?都道司徒家五小姐是魔怔了,如今却通透得如此聪慧,这怎叫本宫相信?”
我恭敬地打个揖,回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通透不通透臣女不敢说,别人不知道是可行的,难道娘娘也不知道么?连着司徒府上姻亲,也是不知道五小姐的秉性么?素闻三小姐才是一等一的痴儿,何听说五小姐是痴儿?”
话毕,只见司徒长等人面色大变,侧眼过来仔细分辨着我。我便又看过四下百官,心里不禁隐隐冷笑起来,当下便只有一个念头,但凡我回来的每一天,都要活得有意义,必定要让曾经迫害过我的人偿还一点!
不得安宁!
毕竟,我也只有那么短暂的性命供我消遣。
我将目光转向皇后,只见她微微抿嘴,正色道,
“是本宫的不是了,果真是司徒府上的五小姐,如此聪慧通透。”
我冲她福身谢过,她看着我,眉目里面包含了慈爱,我内心只得冷笑,这样的面孔,我看得太多,隐隐开始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