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他不能审时度势,只是大势已去,料想西虢,契祀一时间也未能成风,眼下,回皇城是他必定做的事。”
“你想得很对了,此刻临江王凯旋,朝廷内外流言四起,怕是野心已显。”
我道,
“这算是清理兵线么?你且放心,我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周瞎子不是寻常人,他能够想到思忖到的东西很是宽泛。或许同我的意愿相向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相敬如宾
晚间雨停了,斜阳照得整方天空很是明亮,云层厚且重,徐步前行在天穹。花都落尽,碾碎尘土里去。闻不出个味道,究竟是土的芬芳,或者是花的残香。终究都变得无味起来。
地上坑洼里的水都迅速蒸发了,我见着能下脚,便出了华萼楼往御花园里去。娥子说这段时间御花园里的花本就不多,加上今日又下了场暴雨,多是残红,没可看的东西。我淡然道,
“我并非是去赏花的。”
一路上隐退了几个娥子,独自一人才转到秦湖上,曲曲折折,过的全是木头架的水桥,河面上西北角的菡萏并没有多少。近处几朵花苞上夹了些雨水,粉红透明,又亮晶晶的。掉落下来得很是及时,轻轻弹到荷叶上,又自动滚落到水里消失不见。湖弯里上了一层透出水面的锦鲤,左右摇摆了游过我这方水桥。不算肥硕,看着刚刚好。远处文华楼上坐了几个人,我只瞥一眼便知晓是谁了,转身便走,只做未看见是最好的。
谁料方下了水桥,由远及近的娥子同我请安,又传话来,
“请西平王妃的安,皇后娘娘请王妃上文华楼。”
我瞥眼过去,楼上的人已经站起来往下来看我,我便跟着那娥子上楼去请安。
楼层并不宽,只容得下一小方耀石桌,左右又加了两方小平凳,显得挤了不少。桌上侧做了皇后,正挑了点心吃过一回,右侧是位不认识的夫人,穿得并不贵气。左右又站了四位娥子,拳脚也施展不开。我马马虎虎见过两位,只听皇后阴阳怪气地道,
“言儿对你真是不错的,今日竟对张氏母女大发雷霆,将那两人人处了几棍子,算是轻的。本宫也竟不知道那妇女二人竟是这样乱嚼舌根之人,只是你却也不检点,到底有未询问这事也是言儿极力袒护过去的。你只管告诉本宫,本宫也好对张家有个交代。”
我冷笑道,
“劳烦皇后娘娘费心,王爷说没有便是没有的。”
她脸色一冷,讥诮道,
“到底是一人独宠的局面,你只管耍了性子,却是不识得大体的人。”
我不同她辩驳,一心只想快些离开,
“若娘娘无事,便让儿臣告退了。”
她冷笑道,
“且慢些,既然来了,便也同本宫喝上几杯茶罢。”
我方领命坐下,那娥子欲过来倒茶。皇后淡然道,
“你也是好没脸皮的东西,本宫唤你来进水了么?”
那娥子方放了茶壶,只跪倒在地上恕罪。我内心冷笑道,果真是一丘之貉,这皇后便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以其人之道还其身。只想我殷勤去献身,倒也算个好办法的!我只抿嘴不搭话,那夫人察言观色,只道,
“王妃也是个好人,见不得下人受罪的。”
我道,
“我哪里是什么好人,娥子错了惩戒便是,惹得皇后娘娘身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