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习惯一旦养成了,被打破之后,周身不自在,从骨头缝里透着不舒坦。只是眼下天气太热,她实在不想弄得每日一头一脸的汗回宫,便想到了这个一举数得的法子。
萧仲麟到访夏家两日后,夏博洲称病,上了一道致仕的奏折。
萧仲麟当即准了,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与此同时,他又发落了两个几乎每日一道折子诟病持盈的言官,赏了每人二十廷杖,理由就是横加议论他的家事、对皇后有不敬之词,且有言在先:若有人胆敢再犯,罢黜官职,赏五十廷杖。
要是连自己的小妻子都不能保护、维护,趁早撂挑子算了,横竖也不是干皇帝这差事的材料。
几日后,夏家收拾停当,离京返乡。
敬妃闻讯,大哭了一场,随后便求见持盈,要戴罪去寺庙清修。
这一次,持盈把事情交给萧仲麟处理。
萧仲麟准了敬妃的请求,让她带发修行三年,三年后便可脱离嫔妃的名分返乡,婚嫁自行定夺,皇室再不干涉。
自此之后,朝堂真的清净下来,臣子们再有争端,只限于政见不同、公务上有分歧,再无人用置身深宫的女子做文章。
宫中的嫔妃看到敬妃的归处,便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前景,有人欢喜有人愁。可不管是怎样的心绪,明里暗里,是不敢说皇后哪怕一个字的不是,更再也不敢招惹正宫的任何一个人。
就此,萧仲麟和持盈总算是能够放松下来,安然享有近前的欢欣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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涝灾的情形不算太严重,这应该是这个夏日最值得庆幸的事,朝廷体恤官员更体恤百姓,减免了受灾各地百姓的赋税。
酷暑之中奔波数日,郗骁病了。
返回京城途经涿郡的时候,他实在是撑不住了,走进当地驿站的房间,便昏然倒地。醒来后,写了一道禀明各项事宜的折子,又说了说自己的病情和所在之地,请萧仲麟同意他在此地将养几日。
萧仲麟看到折子,立刻派贺太医赶去涿郡为郗骁诊治,又唤暗卫随行,吩咐驿站的人,妥善照顾郗骁的衣食起居。
皇帝这般周到,涿郡的官员听说,自是百般殷勤,亲自去了驿站一趟,问清楚短缺之物,命人送到驿站。
贺太医给郗骁诊脉之后,结论是心火旺盛、旧伤有发作之兆。
郗骁只觉得周身每个骨节都在作痛,真的是要散架的感觉,没力气,额头发热,指尖却冷冰冰的。
室内放了足够的冰,应该是凉爽怡人,可他感觉不到舒适。
只想好好儿地睡几日。他知道,休息够了,病痛便会消减。
一直都是这样的。在沙场上受过的几处伤,在当时都没时间好生将养至痊愈,便成了长久的隐患,时不时地闹腾他一阵。忙碌的岁月,有意志力支撑着,并不觉得怎样。
忙碌之后,要么意志消沉,要么全然放松下来,病痛便会发作。
以前他害怕这样的情形,以前总是忙完之后心里空虚,空虚之后便消沉下去,病倒在床。真担心自己一蹶不振,死在病床上。
这一次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