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江棋在墙壁上敲了下。
江棋敲墙壁x2。
盛轶敲墙壁x3。
还是没亮。
“等会。”江棋松开他,想到之前金毛那家大妈跟他说的,转身摸到身后一根类似拖把杆的东西,估摸着灯罩的位子往上捅了两下,灯亮了。
盛轶:“……”
江棋因为他那一刻震惊加懵逼的表情自己也愣了会,然后便笑了,“服了吗?”
“差点给你跪下了。”盛轶抬头看了看,“这捅灯……能亮多久?”
“可能就三十秒吧。”
“够了。”盛轶从他手里拿过拖把杆放一边,“我有话和你说。”
江棋看着他,灯光太扎眼了他头有点晕,但在盛轶温热气息的包围下,一颗鼓噪异常的心渐渐沉淀了下来,他猜到他大概会说什么。
盛轶的手贴着他后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跟他额头对着额头,“轮到我问你了。”
“嗯。”
“江棋我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也不是因为我对这段关系做了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盛轶说:“我是认真的,和你一样的认真。”
“嗯。”
“我想八角桌上能坐在你旁边。”
“八仙桌,八角的那是凉亭。”
“嗯,八仙桌。”盛轶说:“那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嗯。”江棋几乎没有犹豫,灯在他出声时灭了,感官上的分岔让他不确定盛轶听没听见,他又“嗯”了一声。
“谢谢。”
“谢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答应。”
“你只想过我说不能了是吗?”
江棋吸了吸鼻子,“现在两句话都听了,圆满了。”
盛轶摸着他的脸,慢慢偏过了头,“是你答应了我。”
“等……等。”江棋往后仰。
盛轶停下来,半侧着脸露出两道坚毅眉毛的样子,黑黢黢里看着都帅的人心惊肉跳。
“我上去刷个牙,都是烤肉味。”江棋说:“早知道不吃这么重口味的了。”
“下回再吃清淡的。”盛轶按着他的头,用力掰正后吻了下来。
嘴唇相贴的那一刻,心跳声堵塞了耳膜,周围一切在江棋感官里都成了虚无,只剩下盛轶温润的唇和他湿软的舌尖。
没有尝到烤肉鸡翅和馒头片,可能是因为后面他吃了馄饨而盛轶喝了王老吉,于是这个吻吻到后来充斥着小虾干和糖分的味道。
江棋抱紧了怀里的人,一双手抓着盛轶的肩膀,指节用力到发白,盛轶应该被他有些失控的力道抓疼了,但他没舍得松开,他真的,做梦都在想着有这一天。
他对盛轶的梦,日复一日的不知道做过多少回,梦里有惊喜,有失落,但没有真正的情绪,梦境成过真,因为他清楚什么是真,这是第一次,江棋放任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哭什么?”盛轶勾勾他下巴,想让他抬起头。
江棋靠在他肩上没动,怕真哭了把人衣服弄湿,他用额头抵着,哪知道好好的情绪说崩就崩,前一秒还想着他没哭就是眼眶有些热,下一秒就跟开闸了似的,眼泪水糊了盛轶一手。
“哭吧。”盛轶轻叹了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给他顺毛,“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哭。”
“给你开眼了。”江棋边哭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