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似地丢开,心里却觉得伤心。
回到寨子,各自回屋睡下,乃古睡不着,翻来覆去挨到鸡叫,起来干活儿,干到日上三竿,很难得的,竟然有人来喊他,说是头人叫。
他拍着裤子往大屋去,这一路就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汉人娃子都站着看他,那眼光,说是艳羡吧,又像是嘲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
小轨一身齐整的穿戴坐在火塘边,比昨天去底惹家还隆重,阿各坐在他左手,揉了红胭脂,戴着高大的银帽,美都坐在他右手,头上插着新摘的马缨花,看他进来,羞答答地低下头。
“乃古呀,”小轨懒洋洋叫他,“有件好事给你。”
乃古有不好的预感,跪在门槛上,磕了个头,小轨又说:“来,进来,坐下。”
坐下?乃古瞪着自己的脚尖,按他说的,背对着门口坐好,那里摆着一只碗,碗里满满的,是酒。
“喝了,”小轨说,“喝了,你就是美都的男人了。”
乃古立即抬起头,瞪着他,甚至不去看美都一眼:“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从底惹家手里救了她,”娶一个有狐臭的女人,一辈子在螺髻山抬不起头,阿各幸灾乐祸地笑,“她看上你了!”
“哎呀阿姐!”美都小声埋怨,不,乃古知道,是小轨,和达铁睡过一次,他就厌烦自己了,想把他踢开:“我不要她。”
大屋静了片刻,小轨盯着那碗酒:“让你叫我一声阿哥,”他放下头人的架子,歪着膀子支起腿,很遗憾似的,“就那么难吗?”
他说“阿哥”,乃古又不忍心了,说到底,这只是一场游戏,那碗酒,他伸出手,正要端,一眼瞥见美都,她脸上装得羞怯,手却在裙子底下不停给他打一个手势——握紧的拳头,停止的意思。
酒里,有东西吗?可为什么?借着举碗的动作,他扫视小轨和阿各,他们真的都盯着这只碗,毒药?麻药?和达铁有关吗?0777搭上0933了?带着许多疑问,在酒即将入口的刹那,他把碗翻覆,苦荞酒泼向火塘,唰地一声,火猛地窜起来,和那火一起的,还有乃古,他霍然从火苗中跃出,正面扑到小轨身上,猝不及防地,把他一拳打晕。
阿各扶着银帽想起来,被乃古捂着嘴摁在地上,他粗暴地扯她身上的银子,把她大头朝下扛到肩上,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大屋。
把阿各扔到达铁脚下,乃古忍着疼拽肩膀上的竹箭,达铁散着头发披着毡衣,勉强坐在察尔瓦上:“你干什么了,”这不是问句,“给我送回去!”
血从箭孔里冒出来,乃古用破布按住,冷眼看他:“送回去,好让你们再往我的酒里下毒?”
毒?达铁惊讶地去瞧阿各,她和小轨联手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动作!他装作没听懂:“她是小轨的女人,俄罗家会倾巢出动上山来打冤家!”
“让他们来!”乃古怒吼,捂着血淋淋的肩伤,“这是我的游戏,我让你们死,你们都得死!”
相对于他的狂躁,达铁很冷静:“不可能是毒药,”他说,“毒死你,你回了边沁,立刻就会停止游戏,没有意义。”
乃古到他面前蹲下,捏着他苍白的脸:“怎么喝成这样,”他在他嘴唇上闻了闻,没有多大酒味儿,“你参没参与?”
达铁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