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神色不见紧张,仍然一派平淡,“不要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付丧神了呢。”
——心怀恋慕之心的,又何止是审神者呢?
“解除禁令吧。”弥生抿了一口白开水,平静地道,“左右青鸟到时轮回归来,我也是要废除这条禁令的。”
“至于得不到回应而死去的审神者?也没办法呢,如果能撑到我们找出施咒人那倒无妨,若是撑不到,便记录作战死吧。”
“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可真是讽刺啊。”
时雨微微摇头,沉默不语,只是语气平淡地道:“我会帮忙寻找施咒人的。”
“辛苦了。”弥生站起身,一点点整理着微带褶皱的军装,“若是青鸟在,事情或许能迎刃而解,她到底是神木一族的巫女啊。”
“幻化花草的诅咒,倒是他们一族的强项呢。”弥生捻起一片樱花瓣,语气冷冽地道,“只可惜神木向来不问世事,而这些阴阳世家都不是好相与的啊。”
“他们不一定是反对你。”时雨轻声道,“还有一种可能,是给你下马威,等着你去求他们,以此谋取利益。”
“让我挺意外的,组织里的人居然没有人感染花吐症。”
弥生扬眉一笑,却是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们这种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不爱的时候明哲保身,不让自己受伤半分。”
——“一旦爱上便是竭嘶底里,充满鲜血与牺牲。”
“是你们这种人。”时雨垂眸,语气平静地否定了弥生的话语,或者说,拒绝承认。
“哈?”弥生发出无意义的气音,却并无嘲讽之意,“你是想说你和夕雨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为何还不成神?”
时雨默然,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晓如何驳斥,只是叹息道:“夕雨说得对。”
“你们看得太透,却又假装自己愚昧。”
“会活得很累的。”
弥生一笑置之,不以为意,仍然淡淡地道:“这世上没有人不累,只是活的方式不一样。”
“我们只是中二期还没结束罢了。”
弥生和时雨的对话,只是一场笑谈,时雨没有想过,那最后居然成了预言一般的前兆。
——浅川奈绪,染上了花吐症。
“这不科学。”
浅川奈绪看着自己掌心里的花瓣,眼底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与扫描,却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种病症不科学,所谓爱情不过是大脑皮层分泌的多巴胺与去甲肾上腺素加上血液中的复合胺才会形成的——”
“奈绪。”
时雨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爱情不止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还有执念,还有憧憬,还有无望地追逐与仰望。
——还有这些原本与爱无关的东西。
“事实上,它就是这些东西。”浅川奈绪深吸一口气,道,“哪怕是你,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你的大脑因为记忆不断给你提供着产生爱情的的记忆,你的大脑会源源不断地提供爱情应有的反应,并形成条件反射,也就是说,你对那个人的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我如今是人类,但是我的意识最初是硅基生命体,我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