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吹寒便打开食盒,端了碗出来,他正要接过,吹寒却道:“有点烫,不如我喂你?”
“不不不,我自己来,自己来!”
吹寒便把碗给他,随后道:“院子找好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搬过去。”
“或许不用搬过去了,我感觉好很多啦。”
蓝吹寒斜视着他,淡淡地道:“好不好要到明天早上才知道。我找了两个下人,我离开以后,你若有事,尽可吩咐他们去做。”
方棠溪只道吹寒将他看得太弱了,他未必就需要滞留此地的地步,说不定明天就能与蓝吹寒一同启程。结果到了晚上,又开始吐了起来。
蓝吹寒让他吐在盆子里,用巾子给他擦嘴唇。他吐得泪水莹在双睫,却听得吹寒在旁边道:“吐得真似害喜了一般。在庄子里时你还笑话我,这回好了吧?坐个马车都能吐。”
他接过了帕子,随手擦拭,深呼吸了一下,才缓了过来,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蓝吹寒自然也不是很能说风凉话的人,看他不舒服,便端了热水给他清洗,随即道:“实在不成,我去找个大夫。”
“这么晚了,别折腾人家了。我现在也好了啊,其实也不是太难受。”
蓝吹寒看他现在又浑若无事,此地人生地不熟,亦是不想离开他太远,只好暂时放弃。
方棠溪并不想拖延行程,可是身体的状况逼得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次日早上的时候,他又把床边的地弄得一片污迹,蓝吹寒便去厨房找了些草木灰,撒在上面,扫掉了污痕。
“我去找大夫,你先躺一会儿。”蓝吹寒披了衣裳便出去,连面具也贴得不太平整,方棠溪想提醒他,可是一开口,又忍不住作呕。
没多时,大夫就被蓝吹寒架了进来。但这里原就不比先前的小镇繁华,蓝吹寒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走家串户的郎中,摸他的脉看了好一会儿,没说出个缘由来,只说胃火攻心,行车颠簸,开了些安神舒胃的药方,夹了药箱便要走。
蓝吹寒看那大夫犹犹豫豫的样子,也不敢信他的话,索性一手抓住方棠溪的手腕,垂眸感受了一下,却觉他的脉象很是平稳,实在不像身染重病。
“吹寒,我真的没事。”
“你闭嘴。”
“或许过两天就好了,左右也赶不了路,不如先在这里住几天,我还有内功在身,纵是有些什么,我也能熬得住。”
蓝吹寒沉默许久,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受苦。”
“我知道。”方棠溪回握住他的手腕,安慰地一笑。相处多年,他如何不明白蓝吹寒的心情。吹寒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回报自己的一腔深情,甚至以为,只要试着爱上自己,就一定能办到。
这样认真的吹寒,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可爱。可是感情若真能收放随心,他当初也不会忍受吹寒的白眼,爱他十多年。现在虽然勉强在一起,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若是吹寒醒悟了就好了,但越是相处,就越是舍不得他离开,所以拚命汲取他身上的每一丝柔情。
“吹寒,你若是不放心,尽可留下来陪我数天再走。”
“也好。”蓝吹寒毫不犹豫地回答。
方棠溪闻言不由苦笑,吹寒是一个很难付出感情的人,要他疼惜一个和他无甚关系的孩子,想必极难,到时候带回家里,旁人看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