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里缓步出来,站在公孙雁身后,就这么看着自己,目光幽深得有些可怕。
“呃……”方棠溪登时像被捏住了鸡脖子。
公孙雁转过头,看到蓝吹寒,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但想起这几天下的决定,仍是说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方?修罗谷会上门下聘。”
蓝吹寒冷冷吐出一个字:“滚。”旋即跃上马背,落在方棠溪身后,环住他的腰,一夹马腹,便扬长而去。
公孙雁气得面颊通红,跺脚道:“什么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她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几乎要哭出来了。
杜姗从角落处走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原是陪公孙雁一起来的,但因方棠溪没有看到她,也便没现身。
“小雁不必伤心,看他被个老女人蛊惑成那样,他们又是往南而行,或许这是苗疆蛊术。”
“苗疆蛊术?”
“不错,父亲曾经说过,苗疆有一种水晶蛊,可以让意中人为自己痴迷得魂不守舍的。你若想知道,我便陪你一同去看看。”
“姗姐,你对我太好了!”公孙雁抹了一把眼泪,“那你的比武招亲……”
“你是我的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管比武招亲做什么?”杜姗微笑道。
公孙雁高兴得一下子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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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他生气,一句话也不敢吭声,直到马速减慢,料想吹寒终于消了气,才道:“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你又何苦这么冷淡?”
蓝吹寒冷笑一声:“要像你这么怜香惜玉么?”
方棠溪呆了呆:“可我是女装啊!”
“仗着自己是女装接近人家女孩子?”
“呃……”这么说也有些道理,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毕竟男女有别,若公孙姑娘知道他是男的,说不定根本不搭理他。
“你呃什么?被我说中了?”蓝吹寒听他不答,语气更怒。
“没有,我在反省。”他讪讪地道。
“哼。”
“吹寒……”
“干什么?”
“没什么。”他不太明白,吹寒为什么这么生气,或许是因为自己对待别的女子态度轻佻?可是刚才很慎重的啊!他纠结了一会儿,想得头都疼了,索性抛到一旁,不去多想。那两个女孩子想必是遇不到了,他有些遗憾,但心里毕竟有些庆幸。
这样的话,吹寒又能多陪陪他了。
……
两匹健马轮流替换,也能日行三百多里,这速度比起纵马独行,自然是慢了许多,但比起马车,不知快了多少倍。
他知道吹寒归家心切,虽然解散了皓月居,但毕竟是故地,定要去看一看的,方棠溪便不再像之前一般,在路上停留,大半个月就到了江南。
江南的初冬也有了一些凋敝之景,树木零落,越到靠近傍晚时分,越发显得天气阴沉,令人心头郁郁。
方棠溪自知吹寒想要快些回家,皓月居因为自己的缘故已经解散,但那里还有几个老家人,那种萧条景象,看着越见凄凉,老家人未必想见到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于是道:“吹寒,你送我到我那铺子去就可以了。这里我很熟的,不必担心,有事你就来找我……不过,料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他笑了笑,有些局促不安。
“你跟我一起回去。”蓝吹寒轻描淡写地道。
方棠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