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们这就启程了吧?他躬身抱拳行礼。
嗯,看看店里有些什么吃的可以做干粮,免得错过了宿头,到时也能充饥。蓝吹寒虽然有些疑惑,戚叔竟然不问方棠溪而问自己,却也没有说什么,随口吩咐起来,今日有官道就走官道,别走小路,官道平坦些,少爷身上有伤,也不急着赶这一时半会儿。
方棠溪想说什么,却见他冷然的目光扫来,登时将话咽了下去。蓝吹寒的决断是正确的,万一震开了伤口,到时再想办法缝合的话,花费的时间更多。
但两人才翻过脸,他现在却连稍稍的抗议都没有,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败。他现在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一定爱极这个男子,否则不会任凭他决定,不愿违逆于他。
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因为爱得深了,便畏之如虎,不敢违抗。这种心理已经刻入他的骨髓,变成了直觉反应。
两人依旧坐在马车里,这一次仍旧是并排坐着,但车厢里却是长久的静默,只听到外面辚辚的车轮声。
蓝吹寒虽然好静,却不习惯方棠溪沉默寡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上次你为什么忽然那么问雷凤章?你明明忘记了许多事,为什么还会知道有个同性……伴侣?
方棠溪原本一直在自顾自地沉思,听他说话,登时露出尴尬之色:这个……可以不回答么?
不能。蓝吹寒转过头,看着他,两人原本并肩坐着,变成对视。
相顾许久,方棠溪终于败下阵来。蓝吹寒的眼睛像是要揭开他所有的伪装,他只得转过了头,目视前方:……还在苏大夫那里时,我便感到身体略有不适,不过开始只是有个猜测而已——如果那个假设的恋人存在的话,即使别人不告诉我,他也会自己出现在我面前,至少三天之内就能确信是谁。其实我并不能肯定是雷凤章,所以才会故意让你听到……但现在我已经明白,没有什么恋人,只是一个曾经的伴侣而已。他轻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自嘲。
蓝吹寒微微一震,心思一片混乱,手轻轻放在他大腿的伤口旁:这里,很疼么?
不疼,一点小伤而已。方棠溪淡然地说。
蓝吹寒浑身微颤,轻声道:怎么可能不疼?你晚上疼得呻吟,你不知道么?
被戳破谎言,方棠溪登时脸上一红:大概有时疼,有时不疼吧。
如果这里都只是不疼,那你身体略有不适,是不是更加难受?
方棠溪这才知道蓝吹寒是故意设了陷阱给他鑚,眼睛到处乱看,若无其事地道: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我也只是自找苦吃。
蓝吹寒忽然将他搂入怀里:棠溪……
方棠溪吓了一跳。被人这么抱着,还真是不大习惯。有些冲动想要反抱住他,但想到他冷冷的鄙夷态度,便又浇熄了念头。
怎么了?蓝公子是有些不舒服么?
蓝吹寒抱着他只是不放,听到他带着疏离的嗓音,便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怔怔看着他半晌,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同样俊美的相貌,同样不羁的性格,但这个人和他终究是不同的……他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