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错了,就是心脏不好,我去药店买药的时候遇到过他大大在哪买治心肌梗塞的药。那时他大大在县里一中当校长,因为这事影响不好被开除了,他大大气不过犯了病,送医院路上就死了。”
秃头老人,“你说的好像也对,哎,是这么回事,我把他大大和隔壁老李记混了。后来他妈就把这小娃娃赶走了,没过多久他妈自个也走了,是吧,这次我没记错吧。”
白发老头说,“这次没错。他妈走了之后,他爷爷没过多久也去世了,老陈走的时候比我们还小几岁呢,真可怜哦。”
秃头老人说,“说起来这娃娃命真硬,克死这么多人。年轻人我劝你别和他走太近,小心被克。”
张思楠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把话题给扯回来了,随口扯了句,“我命也硬,不怕,”又想起刚提到的陈南他妈,“他妈去哪了?”
白发老头说,“不知道,这么多年再也没看到那小媳妇了,长得挺俊的一媳妇。”
张思楠坐回车里,心情怎么都没法平静下来,那两个老头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够他想象当年混乱的场景。
到现在这里的人都觉得同性恋是病,可想而知十几年前在这个闭塞落后的小城,出柜的陈南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张思楠从前只知道他父亲早亡,知道他十几岁就独自到了上海,却不知其中有这么无奈的缘由。
算起来,陈南十六岁的时候承受丧父之痛被妈妈赶出家门,二十几岁的时候又被恋人背叛抛弃,如今还能留下一些爱给他,也许这就是他剩下的所有爱意了。
陈南从墓地出来,溜达着去了从前初中门口的一家餐馆。
那会儿他家就住学校旁边,爸妈不做饭他又不想吃食堂的时候,就总来这家点两个炒菜吃。
而且这家大年三十也开门到晚上八点。
陈南今天点菜很克制,一道辣的没点,就要了一个汤一个蔬菜。
他刚点好菜,手机就响了,国外的号码。
陈南想了下才接起来。
“喂。请问哪位?”
“陈先生你好。”
陈南听声音认出了是张思哲,“新年快乐张先生。”
“新年快乐。我弟弟是不是来找你了?”
“没。他没来找我……”陈南说话的时候看了眼门口,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越野车,车窗玻璃摇下来正好露出张思楠的脸,陈南后半句话的气势也跟着弱了下去。
张思哲说,“我又不是来逮他回家的,你帮他打什么马虎眼?”
“我没帮他打掩护。我和张思楠已经分手了,你要是要找他,最好还是直接打电话给他。”
“分手了?”电话那头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张思哲说,“陈南,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要是对我弟弟不好我不会放过你。听说你最近在拍一个广告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的广告片中途腰斩了。”
陈南冷笑一声,“按张先生你这意思,和你弟弟谈个恋爱连分手都不行?”
“不行。今年冬天挺冷的吧。”
陈南觉得每次和张思哲聊天都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性,今天冬天是挺冷的,雨雪连绵又湿又冷,在外面待一会儿牙齿都能给冻得打颤。
张思哲没等陈南回答接着说,“我弟弟背上的伤感染了,在美国做了两场手术,医生说要好好休息不要吹风受凉,他既然要跟你一起过年,我打电话来就是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