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发送成功,也不管对方如何回应,他发泄般的把手机摔在地上,瞬间机身四分五裂。
柳邵似努力地隐忍着,又似愤怒般大口大口喘着气。终于,他松了手,缓缓地从舒克身上起来,默默地立在床边。
终于脱离了钳制的程舒克却呆住了——牙印形的伤口狰狞地张着大口,流出殷虹的鲜血,蜿蜒地淌过柳邵的手腕,并吧嗒、吧嗒……一声声地滴落,在地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落针可闻的空间里,阳光明媚地洒入房间,却没给舒克带来丝毫的暖意。耳边持续着鲜血滴落之声,唇边尚有血腥的余温,眼前是触目惊心的猩红……一系列感官似乎在这一刻无限放大,程舒克一瞬间眼泪上涌,几乎夺眶而出。
若说执意拦着自己不让去b市考试是因为自私,那么如此执念却又是为何?舒克瞬间有些搞不清楚了。
不知不觉,认识眼前这人已有五个月的光阴,两人从针锋相对的“仇敌”变为和平相处的“室友”,后来又发展为亲密无间的爱人。柳邵的性格虽霸道、冷漠,但对自己的关心却是丝毫也不是作假的。程舒克自以为已经摸懂了柳邵的脾气,知道这人什么事会愤怒地怒视自己,什么时间会开心地勾起嘴角笑,自己说了什么话会让他宠溺地捏一捏自己的鼻子……可直到此时,程舒克才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眼前这个人。
柳邵的偏执、对他的占有欲,已至疯狂、无可救药的地步。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走出这个门,直到下午五点四十,今天最后一班飞往b市的飞机起飞。”柳邵面无表情,话音犹如冰冷的机器人。
程舒克本还担心柳邵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缝针?去哪儿包扎一下?可听到对方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冷笑出声,到了这个时候,这人竟连自己的伤势都不顾,还是一如既往的执着于“看守他”的工作。程舒克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气极、怒极之后竟是归于平静。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只觉得有这样一个人深深地喜欢着自己,是一件太过可怕的事。
此时的舒克已不敢再想关于z大的一切,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想都觉得前五个月的自己是一个笑话。从z大的梦想最初形成在脑海里开始,他便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地努力、前行,当终于离那个美梦越来越近直至一步之遥时,自己最亲密的“恋人”却将他的梦生生扯碎撕裂,让他痛不欲生。这个听起来都有些荒诞的讽刺喜剧,却实实在在地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柳邵,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们是两个平等的人,有两个独立的灵魂,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喜欢你,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这其中包括了我相信你、包容你、理解你、尊重你,可是你呢,一次、两次,又是怎么对我的?你的手上有我带给你的伤疤,鲜血淋漓,很疼。可我的心里何尝没因你留下疤痕?刚长好的疤又被狠狠地掀开,血肉模糊,你又想没想过我疼不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两人分坐一边,各自沉默,一个想着该如何收拾残局才能挽回,一个却在想着怎样快刀斩乱麻的结束。
程舒克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脑海浮现着两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的一幕幕:一开始的无理取闹、后来的百般呵护,出游时的欢声笑语、生日那天的甜蜜温存,儿是的飞机模型、手上的白金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