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小客舍。
唔……床上的人刚呓语一声眼帘还未掀开,床边的人便扑进他胸膛里,力道之大把他才吸入的一口气又给砸了出来。
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睁眼看我,我……我就……话未说完,美公子的眼泪就已落了下来,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楚楚动人。
只是这动人的美公子把他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人看起来清清瘦瘦却是沉得要命,秦正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推开他,只得呻吟道,公子,你再这么压着我,我就真的睁不开眼了。
严青稔忙起身将他扶坐起来,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啊,不,得先吃点东西。快,这是刚熬好的肉粥,快吃一些吧。对了,先把衣服穿上,天冷别凉着了。说着严坞主便开始手忙脚乱的伺候秦正穿衣梳洗用早膳。
秦正刚醒来脑袋仍有些晕乎,一时间竟想不起这位温柔的公子是谁,愣头愣脑地任他摆布,直到昨晚发生的事回到脑中他才记起,哦,原来是严坞主。
浑身上下都给穿戴好了,只剩下腰带和佩饰未系上,秦正赶忙阻止在他身上忙活的人,不劳烦了,我自个儿来吧。
严青稔却不依,篇要亲自为他系上,我来。
相似的一幕在电光火石间闪过秦正脑中,正如此刻为他整理衣衫的人是……似乎是那位展公子,还有林公子……无论如何,都不是跟前的人,不,不!我还是自己来,怎好要严坞主屈尊。说完秦正手臂一挥推开面前的人,背过身自己束上腰带。他依旧没有记起任何事,心头却升起莫名的执念,不该是眼前的人,不该……
严坞主?严青稔冷哼一声,随即又面露哀怨,你果真把什么都忘了,从前你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秦正叹了口气,转身拱手朝他一拜,还请别与我这个姓谁名谁的人都不知的人计较,在此歉过。
严青稔暗骂自己笨。千万不可操之过急,不能把这个失忆的人逼得太紧。那七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逼得他逃之不及。
对不起。严坞主故作自责地说,我不该怪你的。说着便展开一个明媚的笑脸,学着秦正的样子拱手以拜,在下严青稔,苏州人士,与秦兄一遇三生有幸,这厢有礼了。
秦正一愣,随即扬起笑脸拱手再拜,秦某在此还礼了。
前事忘了便罢了,我从前是谁已不重要。严青稔甩甩头,改作潇洒大方的样子,但你也莫要叫我严坞主,着实伤人,唤我的名儿可好?
青……青稔?秦正试着叫道。
严坞主压抑着心头的狂喜,连连点头,就叫青稔!说着断起桌上的碗,你看,光顾着说话,粥都凉了。舀起一勺肉粥递到秦正嘴边,下一刻又赶紧缩回手,将粥碗递到秦正手中羞臊道,老忘不了从前的习惯。
从前的习惯?如此亲昵的习惯?秦正的脸在抽搐,莫非他与这个严坞主真有什么?
看出秦正的挣扎,严青稔不觉勾起了嘴角。有了秦府七位主子的前车之鉴,严坞主深知对失忆的人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不移,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严青稔相信很快便可进驻他的心。秦老爷的什么本性?不就是天生好色,且好男色。
这粥好吃吗?
好吃,好吃!从昨日起便没好好吃过一餐,此时当然吃什么都觉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