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眼,他清楚,国师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了。
先前那场刺杀,莫明澜等人有诸多猜测,但宛枷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派人来杀他们的绝对不可能是国师,却也没有参与他们讨论的想法,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定位。
他是来杀国师的,仅此而已。
“如此光明正大地闯入本座的阵中,你还是那个抛弃情人的你吗?”带着讥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车骤然停下,所有人都惊吓地四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宛枷掀开马车的帘子,缓步走下:“我来了,你说个地方。”
“呵,说个地方?现在提要求的可不是你啊。”国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今全京城的人的性命都在本座手上,应该投鼠忌器的人,是你!”
宛枷垂眸:“你入魔了。”他遥遥望向一个方向,“害人性命者,皆为魔。”
“说我是魔,你就不是了?”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谁,亲手将自己的小情人送向了死亡!”
宛枷不语,过了片刻方言:“你在拖延时间。”他神色平静,没有半分被绪。
国师却没有望他,只继续道:“前两个我花了数千年去试,都失败了,这是最后一个办法,却也是最没有退路的一个。”国师望着自己手,指甲修剪得刚好,那是很漂亮的一双手,“我试图扰乱天道运行,让这世界走向灭亡,为的,不过是再见他一面,可为何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呢?”
宛枷望着他,眼中的温度降至最低:“因为你为了一己私欲,妄图献祭这整个世界无辜的人。”
“那又如何?像你们那样吗?为天下人,至死分别。”国师望向宛枷,眼中透着嘲弄,“一人持有记忆,一人没有,明明身在一起,却因为一份记忆而隔了数千年,两人之间,必有一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国师站起身来,向着宛枷一步步走近,凑到他耳边,宛枷的剑却下意识避开了他:“因为一份记忆而猜忌别人,这不是你刚刚做过的事吗?”
宛枷猛地后退一步。
望着宛枷的动作,国师大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为私欲逼自己心爱之人去死,我又为何不可为我的私欲去让这天下陪葬呢?”
“我会让他回来的。”宛枷的嗓子有些干,他深深地望着国师,“我会有办法让他回来的。”
“办法?”国师望着他,像望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可知道我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