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经验,跑来狐假虎威。即使沈期真的签署了任命文件,他没有像上次生病一样亲自声明,他完全可以质疑文件的真假,弄得程望下不来台------据他探知,沈期存放在公司的私章这两天根本没有动用过,签名伪造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是沈总昨天任命的,一个月之前沈总便签署了一份文件,授权我在一切他无法出席的场合代行董事权限。”程望语声淡淡,他看上去还是那副文弱淡漠的样子,正因为他向来是这幅神情,旁人才无法判定是他本性喜静,还是因为一切情况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才会对周遭变化处变不惊,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将它交给身侧的秘书,“把投影仪打开。”
那份文件有沈期的私章和亲笔签名,显然是沈期自己的意思,但一众董事真正震惊的还是文件内容:甲方授权乙方在一切导致甲方无法出席公司事务的意外时,可自行决定包括部门经理在内的人事变动,所造成的损失由甲方承担。
如果要比喻,就是程望可以在沈期不在公司------哪怕他只是出去吃了个午饭------时当临时的皇帝,就算程望在此期间罢免了六部尚书,或者联合其他股东宣布解散董事会,根据合同沈期也没办法追究他责任,反而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他这么做,等同是将自己的命门托付给了程望,就算沈期倒了程望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谁敢冒这个险?
沈期对程望,到底信任到了什么地步?如果程望想夺权,沈期又有什么办法来掣肘?
短暂的嘈杂后董事会便恢复了静默,几十双眼睛盯着程望,心里暗暗评估这个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显然道行不浅的冷美人,今后自己该如何应付?
最终开口的仍旧是沈源,他资历最深,所占的股权比重也最大,发言自然更令人信服:“那就麻烦程代总一段时间了,不过沈总不在,程代总最好还是小心行事,以免沈总回来怪罪。”
程望对沈源话语中暗藏的警告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侧着头,精致到几近艳丽的眉目映着日光,看上去竟有着目空一切的盛气凌人:“那就不劳沈源先生担心了,程某做的事,自然是沈总都怪罪不了的。”
电话响个不停,男人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冷哼道:“谁的电话,还不快挂了?”
属下应了一声,不久又为难地折回来,道:“是离岛的电话,挂了怕是不太好。”
男人思索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属下如蒙大赦,赶紧将话筒递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很动听,夹杂着淡淡的英伦口音:“代我向风间先生问好。昨天你们去了九龙,对吗?”
“沈先生好。”男人中文说的字正腔圆,但正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口音,反而显得有些怪异,“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电话那头许久无言,大约一分钟过去了,男人才听到两个冰冷的字:“放人。”
“这恐怕不行。”男人声音似乎有些迟疑,却还是回答道,“这次的雇主来头不小,风间先生特别嘱托过,怕是没有商量余地。”
沈乔的声音微微拔高,看上去似乎极为认真:“如果我执意要求呢?”
“我们绝对尊重您的意见,沈先生。”男人的语气仍然很客气,但隐含的强硬并没有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