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地流着血。
对于失去林宇研这件事情,他已经不觉得疼了。反而,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得到过林宇研。真的会有吗?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好的未来,会有这个可能,他曾经可以拿到过吗?他何德何能?凭什么是他?
虚幻的未来,仿佛一个梦。他本来就是活在泥淖里的一个人,一步错,步步错。从高中辍学,第一次走到街上,做了第一件亏心事起,大概就注定了,他再也挣不开这恶心的泥沼。自找的,也怨不得谁。
大概,这就是命吧。天生的贱骨头,路上人人都能踹一脚的野狗命。遇到好心人,喂了一根香肠,就妄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有个家,有个主人,有个一天三顿自己的食盆。痴心妄想……也是活该。
……
最终张老二还是放过了他。将他扶起来,亲切地叫他“诚子”——仿佛熬一只桀骜的鹰,今日终于熬得它低下高傲的头颅,衔住施舍的腐肉,再也不心存向往,看向自由的天空。
韩诚满怀热泪,感他知遇之恩,几乎痛哭流涕,知道了自己从前的轻狂与无知。忏悔了自己的不懂事,张老二又握住他的手,安慰一番。
“你们,谁带诚子兄弟出去休息,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在场子里开心一下,算是二哥请你们的。”
底下众人应了,居然是杜晨自告奋勇,带他走,连张老二都吃了一惊,又笑了,“诚子兄弟果然有人缘,我们杜晨都愿意和你往来。以前,这孩子倒有些孤僻的,正好,你们一起玩去,我等会再来。”
出了办公室,韩诚满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郑祥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就嘱咐他,“你跟我来。”杜晨跟在后面也没有异议,跟着一起走。
七拐八拐,拐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包间,郑祥说,“韩诚,这里隔音虽然好,但是门口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的,这里终究是二爷的地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之你心里有数。我在边上给你守着。里面……那是没办法,闹到二爷面前我们谁也担不起,你别怪我。”
“不用你,你忙去吧。我在这。”杜晨大咧咧发话。郑祥也不好说什么,看看韩诚,自己走了。
韩诚拉开门,打开灯。久坐在漆黑的室内,吕然诺在突然亮起的强光刺露馅了。赶到夜总会,还没到营业时间,他敲开了门,进去就问那些公主、少爷们韩诚的下落,那些人哪知道?又看他穿的寒酸,冷嘲热讽地戏弄了他半天。结果,吕然诺满怀怒气,在屋子里骂天骂地骂了半个多小时,又要打人又要砸东西,要不是这夜总会安保归郑祥负责,他接到打手的汇报赶了去,还不定会让人打成什么样。饶是这样,也挨了几脚。
后来他越骂越难听,问候到了张老二祖宗十八代,郑祥实在怕他给韩诚再惹出什么事端,给他锁在了这小屋里。刚才他咋一听到韩诚的声音,还以为他果然是来质问张老二,结果被扣下做人质的,怒气值瞬间再次爆棚,直接骂出一句“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借钱关你屁事用你狗拿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