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熊孩子还在上头一边咒骂一边从井口往下扔石头,真正贯彻了什么叫做“落井下石”。
所幸在那周围并没有什么大石头可供他们扔,杜念忍着痛用胳膊蹭着地面将自己推到了井壁边缘,尽可能地躲掉这些“天降横祸”,胆战心惊地等着他们终于扔累了、也骂得没意思了,对他的攻击这才停了下来,但在临走前却还不忘坏心眼地找了几个废弃的麻袋和一堆烂树叶子用石头做压,将整个井口给他封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杜念真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人孤立无助地躺在暗淡无光的井底,绝望和恐惧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增长壮大,他以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甚至做好了要把这条尚且年幼的性命交待在这里的准备。
但他最后还是被找到了,在两天后。
杜念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被救上来以后,明明是又饥又渴狼狈异常,身上的伤还疼得几乎要让他昏过去,但他却没哭也没闹,只是在被抬上救护车时,目光平静地从那几个将他推下去的人身上一一扫过。
为人处世,常有人教导说应该要“惹不起、躲得起”,不要逞一时之能。但是当躲都躲不起的时候,再忍下去就实在太窝囊了。
杜念在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他要变强,以后绝对不再任人欺凌。
那位总是匿名给他送东西的人曾经让院长给他带过话,告诉他想要什么就跟自己说,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杜念之前从来没开过口,但是这一回,在他养伤期间就托院长将自己的想法转达出去,他要学功夫,能够以一当十、把人打趴下的那种。
匿名人士回应很快,答应得十分干脆。
杜念还想他大概是会给自己请一个师父,却没料到最后竟是这位匿名人士亲自来教他,杜念也是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位资助他几年的人。
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面如刀刻,目光如炬。他说他姓杜,是一名警察。
或许男孩子小时候都有过这样一个阶段,对警察还有军官这类身份的人会本能地涌出崇拜和尊敬之情,杜念也是同样。
如果说最开始他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杜叔叔还只是心存感,所以在四年之后,当杜之恒提出想要领养他时,杜念便生怕头点晚了似的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离开孤儿院的那天,杜念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自己终于能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忐忑的则是担忧自己能否适应那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