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不能和你分开,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对方没有说话,陆承绽依旧眼里带着期许,再次询问道:“接我回家好不好?”
“爸爸,带我回家……”
这是他最后的乞求,他最后的期望,他多么希望对方能说好。
只要他说出那个字,从前的一切,过去,他都不在乎了,只要他不抛弃自己,只要他还爱着他。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俶地,陆承绽听到了电话挂掉的声音,骤时,心脏似是被什么砸中了,突然地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他矗在原地,双目失去了焦距,原本敞开的左手慢慢蜷缩在一起,握紧了拳头,揪着大腿的裤子布料。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着同一句话。
陆亦扬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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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快不行了,你回来一趟吧。”陆文珊在电话那头说道。
当陆亦扬赶回加拿大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陆老先生最后一面,他见到了陆承绽,两年了,变得成熟了,那刘海不再是干爽细碎的学生样,而是被发泥四六分开推至了两旁,那凌冽的剑眉露了出来。
葬礼结束不久,似是故意被支开那般,陆承绽一直被公司的事情缠身,而一周以后,陆文珊带着陆承绽回家了。
三人一起同桌吃饭,是在加拿大的家中。
“爸爸,在国内还好吗?”
听到陆承绽温和的问候时,陆亦扬有几分诧异,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是那个乖乖男模样的陆承绽,仿佛回到了他们只见还未发生那种关系的时候,他们还是正常的两父子的时候。
“一切都挺好的。”陆亦扬温柔地答道。
陆文珊看着两人似乎如正常父子般的交流,也舒缓了一口气,道:“见到你们这样,我很欣慰。”若是这两年时间的暂且分离能让他们变回正常关系,陆文珊算是对得起他们死去的父母,也算对得起陆承绽死去的母亲。
陆承绽露出淡淡的笑容,可那神情里,却带着疲倦。
卧室内暗淡无光,陆承绽看着桌上堆满的白色药瓶,撑在桌上的双手开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他受够了。
受够了这样的虚伪。
尤其是当陆亦扬回来以后,他就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了。
那样疯狂热烈的思念每天每夜都在折磨着他,可当他见到那朝思暮想的人以后,却只能装作毕恭毕敬,礼貌疏远的态度,他多想拥抱着对方,亲吻着他,对他说他好想他。
可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要冷漠得多。
忽然,桌上的药瓶被横扫落地,敲击着地板的声音在幽静的卧室内回荡着,他站在原地,渐渐平稳了呼吸,心底里似有什么在撕咬着,让他痛不欲生,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随后,他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往另一个卧室走去。
陆亦扬正准备脱下西装去浴室时,却在此时听到了敲门声,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已经午夜过半了,会是谁?
带着疑惑,轻轻打开了卧室门,却瞧见了神情疲倦的陆承绽。
还未等他询问,对方就抢先了一步:“你不要再走了。”
陆承绽双眼怔怔地看着他,神情中有乞求,有威胁。
这句话,不停地敲击着他的内心。
因为对方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