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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边境小镇上夕阳西下。
润之往墙角缩一缩,双手拢在一起,口中呵出白雾,“怎么越往边疆走越冷啊。”
“儿子,你冷不?”
断壁残垣勉强遮身,朔风如刀刃般凛冽,寒风携卷枯草,打着旋刮过,雪沙豹甩甩尾巴,用身体圈住润之。
已经走了三日,官道上却未见半分大军的影子,出门匆忙,盘缠带得又不甚多,结果刚出京城,便被小贼以最常见的江湖手段盗去所有财物。典当了外袍,勉强维持几日,已然捉襟见肘,到今日已算完全靠脸骗施舍了。
润之十分绝望,全凭一腔与永琰重逢的希冀支撑。
不知父亲有没有看到我留下的书信,他生气了么?会不会急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会不会一气之下不要我了……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儿子,等回去再给爹赔罪罢。
而琰哥现在又在何处?沿途打听下来,百姓也未曾见有大军经过,难道走其他路了?
他从未出过远门,不知人心不古,儿时父亲构建好的小世界又实在过于安逸,以至于他所能想到所有苦难,仅限于话本中光怪陆离的天外来客。
雪沙豹将脑袋搁在润之肩膀,眯眼望着远处雾霭朦胧的高山,此处边陲小镇,再朝前便入山林。
“儿子,你说他们到底……”润之脑海中忽然划过一线亮光,如同惊雷炸响,焦黑的树干倏忽爆裂,希望之火重新燃起,聪明的小星星迸溅开来!
“山路!”
“走山路!”润之惊呼,“师父说过,走山路!我给忘了!”
柳凤雏当日欲言又止,最后一句说的正是‘走山路’,山路艰险,又多匪患,路程却的确比官道近上许多,琰哥他们会走山路么?
润之一跃而起,将三个锦囊好好放入袖中,幸好最重要的东西贴身收着,未被偷走,又拿出一对儿木头雕的小人儿来端详,木头小润之神气活现,耀武扬威,另一个却是蔫头耷拉脑,脸上贯着一道刀刻痕迹,像是被欺负去了似的,不见半分精气神。
润之将他们贴在胸口按了按,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豪迈道,“走!儿子,我们入山!撵你爹去——我还就不信了!”
☆、边匪患
天色方晚,此时入山已不安全,雪沙豹衔着润之衣角不住朝后拖拽,一人一豹在入山口僵持不下。
“儿子,松口——”润之说,“他们人数众多,我们得快些,总能赶上队尾……”
润之愤怒大吼:“别扯,扯烂就没衣服穿了!”
雪沙豹大狗般呜咽,不敢再阻拦,随润之自山口小道进山。
天已黑透了,润之凭着虚无的方向感坚持前行,行至半夜,润之泄气道,“儿子,还是歇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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