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琰昏昏欲睡,擎着脑袋,“去拿纸笔来。”
“要纸笔作甚?”
“写封信,叫他放心……你再帮我,送到……锡晋斋……给他……”
刘必显扶着他坐下,“什么人那么要紧,睡醒再写。”
“不,不,”永琰用拳头捶了捶脑袋,固执地反复强调,“很要紧,交给他。”
很要紧?什么人很要紧?大臣,还是暗线?
刘必显狐疑不止,却也知道这时候永琰喝过掺药的酒水神志不清,不方便过问太多,依言为他备好纸笔。
“你先出去。”
“出去?”
永琰勉力保持清明,“一炷香后再进来。”
刘必显一撇嘴,难得妥协,“行吧,看在你今儿个当皇帝的份上,让你折腾老子一回。”
其实他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在屏风后注视着,等待着,灯光将永琰的轮廓依稀投射在屏风上,成为一段让人迷醉的弧度,他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勾勒。
待他再走近时,那封给很‘要紧’的人的信就寂静地蜷缩在一匣信奁里,他走过去,见那奁头上遒劲有力地写着‘润之亲启’。
润之?润之亲?刘必显心道,既然如此要紧,回头除了便是,遂躬身将永琰抱到榻上。
室内灯光不甚明亮,长久未有人来剪烛花,烛泪熄灭了火星,终于只剩下殿顶夜明珠发出幽寂的微芒。
刘必显贪婪地望着他,从他阖着的双眼,颈项,到胸膛,腰腹,目光像是一把精准的尺子,一寸一寸丈量他的身体。
他看着这个人从小长大,在冷宫的日日夜夜,备受煎熬的黄昏与黎明,刘必显冷眼旁观每一次足以夺去他性命的灾难与凶险。
选择他,辅佐他,为他伏低做小,步步谋得天下。
情愫在不曾察觉之时荒草一般滋长,让他变成可怕的蛭,想要钻进这个人的皮肉,品尝血液与骨髓,似乎只有将他一口一口吃进去,才能完全属于自己。
他伏下身去,唇舌交替,自永琰身体上蜿蜒而下,如蟒吻一般纠缠他,折磨他,盯紧猎物似的锁定他。
继而又用尽勾栏中挑逗手段,极尽温柔之能事,张口含住脚趾,缠\\绕\\包\\裹,湿热事物扫过指缝,舔\\舐指甲,像是对待\\\\\\物般小心翼翼,殷勤讨好,不住嘬\\\\弄。
“以后我就这么伺候你,好不好……”
殿内水声\\\\淫靡,唯有遥远之处传来三两哭声,尤为瘆人,不知是哪一户百姓因战争而流离失所,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