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的手机扔在床上,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老魏买给他的粥封着盖子放在门边的鞋柜上。周四傍晚顾舟澈给老魏打了个电话,问他付墨为什么不接电话,老魏没多想,说付墨好像有点胃不舒服,今天没上班。
李幸等着,等到天快黑了,估摸着顾舟澈的课外实践应该已经结束了,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他的时间算得很准,顾舟澈扛着棱镜,正在跟同班男生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他们一天跑了七八个地方,满头满身都是汗,全都疲倦又兴奋,提着设备一路滔滔不绝。顾舟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大家的话头,心里却在想着回去冲个澡就去看付墨。老魏说付墨胃不太舒服,八成对方又没好好吃饭,可能连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他今天从睁眼就开始忙,这会才有空给付墨再打个电话,他刚掏出手机,李幸的电话先进来了。
他们两人之间从未通过话,连号码都没存。但顾舟澈不是会不接陌生号码的人,他接通后,“喂”了一声,对面略耳熟的声音先顺着电波爬进耳朵:“小顾,我是你李幸大哥。下课了吗?”
“下课了。”顾舟澈忙问了声好,没等他疑惑为什么李幸会忽然给他打电话,那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下课了的话,你来一趟中心医院,付墨住院了。”
顾舟澈把所有东西都托付给同学,他衣服都没换,也来不及回宿舍,找大家借了点钱就冲出去找车。
顾舟澈一身狼狈地赶到医院,只有李幸一个人在病房外等他。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多大的意外,只是示意他安静,付墨还没醒。李幸给付墨安排了单人病房,周围来往的人不多,走廊里打起了灯,照的墙壁地板都白晃晃的,没有温度。他神色慌张,一路跑来的汗已经被室内沾着消毒水味道的冷气冰得前心贴后背:“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胃出血。”李幸说,“送来的时候低压都快30了,洗了两次胃,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在输血。”
“出血?为什么?出了多少血?”顾舟澈眼前发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我能不能进去看他?”
他说着就仓皇地去抓门把,被李幸一把拉住,连哄带劝地拉离门口:“你别着急,他已经没事了。医生说他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精神压力导致,小顾,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你得冷静点。我问你,付墨得这个病多久了?到底有没有正规看过医生?平时你们都是怎么交流的?”
“什么……什么病?”顾舟澈看着李幸,表情无辜又慌乱,眼底开始蔓延出恐慌。他仿佛一个完全状况外、对付墨一无所知的人,面对李幸的问题束手无措,尽管心里已经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却始终